第127章 残响共鸣与抉择的回响（2/2）

那些如同赤潮般涌动的机械亡灵，在被乳白色光芒扫过的刹那，眼眶中的猩红光芒如同被吹熄的蜡烛，瞬间熄灭！它们那刚刚被赋予的、扭曲的“生命”被直接剥夺，重新变回了一堆堆冰冷的、毫无生机的破铜烂铁，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僵立在原地，然后哗啦啦地倒塌、散架，扬起漫天锈尘。

整个过程，安静，迅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绝对规则之力！

山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恍如神迹（或者说“法则修正”）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劫后余生的巨大冲击，甚至暂时压过了身体的剧痛。

这是……什么力量？

他猛地抬头，望向云层那道正在缓缓闭合的裂缝，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双……冰冷、纯粹、不含任何感情的乳白色眼眸，在裂缝深处一闪而逝！

记录者？！不，是那个记录者与白鸦的融合体！它竟然能直接将力量投射到这里？！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一个混合了绝对冷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依旧是那样不带任何情绪：

“检测到高浓度‘终末残响’与‘源初载体’发生危险共鸣，已触发‘净化协议’。”

“临时干涉已完成。此区域‘残响’暂时沉寂。”

“警告：外部干涉消耗巨大，无法频繁进行。”

“最终警告：载体封印完整性低于临界阈值17.3%。‘源初之间’坐标已同步。”

“尽快抵达。这是……最后的机会。”

声音戛然而止，如同从未出现过。天空的裂缝彻底闭合，铅灰色的云层再次笼罩一切，仿佛刚才那贯穿天地的乳白光柱只是一场幻觉。

但广场上那死寂的雕塑和散落一地的机械残骸，无声地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山鹰剧烈地喘息着，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量。“终末残响”？是指这片废墟残留的、与污染同源的力量？“源初载体”是指林风？封印完整性低于临界阈值……17.3%？！竟然已经如此危险！

而“源初之间”……那个神秘的地方，竟然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地？不是典当行？

他挣扎着，忍着剧痛，艰难地爬向不远处的封印体。

白玉石壳在经历了刚才剧烈的共鸣和“净化协议”的冲击后，表面的暗红光芒已经彻底消失，恢复了冰冷的质感。但……那两道裂痕，似乎……并没有缩小或愈合，反而因为刚才的能量剧烈波动，边缘处呈现出一种细微的、仿佛高温灼烧后的琉璃化质感，显得更加脆弱。内部那团阴影的搏动也平息了，但一种更深沉的、仿佛在积攒力量的死寂，从中弥漫出来。

封印没有崩溃，但无疑更加岌岌可危了。

山鹰费力地将担架重新扛上未受伤的右肩，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他看了一眼脑海中多出来的、一个闪烁着微光的、指向某个遥远方向的坐标印记——“源初之间”的位置。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扫过这片死寂的废墟，最终，做出了决定。

典当行，或许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记录者”指明了“源初之间”是最后的机会。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扛着沉重的希望与绝望，一步一步，朝着坐标指示的方向，离开了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浩劫的广场，再次没入“铁坟场”无边无际的废墟阴影之中。

就在山鹰离开后不久，两道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广场边缘。

正是那两名一直追踪不舍的猎魂者！他们显然目睹了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乳白光柱和机械亡灵瞬间“死亡”的景象，脸上写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那……那是什么力量？！”手持锁链的猎魂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竟然能直接湮灭‘终末残响’的活性……”

另一名猎魂者则死死盯着山鹰离开的方向，以及广场中央那尊彻底死寂的雕塑，眼神闪烁不定：“不止如此……刚才那股秩序之力……我好像在组织的古老卷宗里见过类似的描述……是‘观测者’？还是‘清理者’？”

“不管是什么！圣骸必须拿到！”锁链猎魂者压下心中的恐惧，厉声道，“那个扛着圣骸的家伙已经是强弩之末，他跑不远！追！”

两人身影一动，再次如同融入阴影的毒蛇，沿着山鹰留下的微弱痕迹，追了下去。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广场边缘，一处不起眼的、半埋在瓦砾下的金属管道口，一点极其微小的、如同尘埃般的金属颗粒，微微闪烁了一下，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包括两名猎魂者的对话，都以某种未知的方式，记录并传递了出去。

信息的另一端，是一个充满冰冷机械运转声的幽暗空间。

一个电子合成般的声音，毫无波动地响起：

“目标确认。‘源初载体’状态：极危。护送者：人类男性，重伤。”

“追踪者：猎魂者，两名。”

“介入势力：‘记录者’（高概率）。”

“指令更新：优先获取‘载体’。如遇阻碍……清除。”

“执行单位：‘清道夫’，启动。”

幽暗空间中，几双闪烁着冰冷红光的电子眼，骤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