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就这样站了很久(1/2)
箫飒惊恐不安的脸色五彩斑斓,可以开一个染坊,他没想到歪脖子树死也要死得这么体面和大张旗鼓,他的思绪绷紧到了极限。
这样躁动的动静不仅把海浪推动,虚张声势的火焰也波浪似的向外扩散,甚至连弥漫的烟尘也被澜开。
海面上所有的东西,火、和烟一同扑到他们身上,他们就像被人劫持的人质,被人绑住被人用狼牙棒使劲毒打。
大浪以强大的外力和破坏力将凌沉的坟术破坏了,坟轩不再维持固有的形状,船屋们被浪击得支离破碎。
所有船屋像垃圾一样被推远,远离歪脖子树,大火浪花和烟尘像见谁逮谁咬谁的恶狗,飞快地扑过来。
海水潮起潮落的声音快把所有的声音掩盖了,人们作鸟兽散,跳入水中立刻被火烧死的人不计其数,各种生不如死的哀嚎和哭泣被海水收纳。
下层是水海,中层是火海,上层浮动着沿海,不管你是陆地走的、水里游的,还是天上飞的,插翅难逃,无一能躲避这场灾难,歪脖子树进入葬海的正轨。
箫飒起身,跳到对面的船屋上,直接从屋顶砸到地面,房子在风浪中解体。
每个人都眼睁睁地看着,思索着,凝视着,苦闷着,懊恼着……
烟波席卷天下,逃亡的凌沉不能一心二用,结界被损坏,所有人面临着窒息的危机。
步入死亡的,狗急跳墙,被水淹死的,被火烧死的,被烟呛死的,应有尽有,接二连三。
嘈杂,喧腾,鼎沸,混乱……
黑暗苍凉的背景下,那场悲壮的大火映在他深邃精致的五官上,那是苍凉和肃穆的无缝对接。
他就这样站了很久,很久。
仿佛要站到永恒。
却又有可能随时裂变出一场令外人屈辱的惊蛰。
心态崩盘的箫飒暗骇地看着他,回想起他杀人时的精进,在此刻与萧条冷落、冷若冰霜的他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凌沉像是有两张面孔的人,面对他和其他的人所显示出的面容不一样,一个是信任和服从,一个是敌对和杀戮。
他和他之间隔着一层用什么工具也不能打穿的介质,用诚信和温柔可以触碰,被介质吸收还会反噬成残破的执念。
谁也不能触及这个软肋,偶尔的伤心和难为情不过是手指被绣花针戳出了血滴,用口吮吸就能把痛吸走,而这次矛盾的爆发是无形的瘟疫和疟疾。
即使是不知道坟轩和凌沉有何联系的人,看到他愁云惨淡的脸上粗糙的苦涩和凝重被凶猛的火光磨砺梨耙,看见他深不见底的眼圈和提拔鼻梁投下的瘦削阴影,引诱出的思绪万千,也会在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被心痛的感觉剪断,忍不住低声的啜泣。
可以想象他的心里不可能是一片空白,他的心田,那块肥沃的土地上原先种满了庄稼,稻草结出了金黄的谷粒,眼看到了盆满钵满的丰收季节,却被一场大雨……
不,是大火烧光了,留下一地黑色的废墟,这里的一切和他有着相当深固的渊源。
但是,箫飒却对此杂乱而没有头绪,他似乎就是那场大火,没有可以燃烧的凌沉未及时收割和采摘的收获后,于无声处悄悄地涅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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