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流言蜚语(2/2)
边工作边听客户们滔滔不绝的用响亮的声音讨伐阎罗王的罪行,并施予拍桌子的动作以泻愤恨时,箫飒也有种痛快的感觉。
虽然不爱听但敬酒不吃白不吃,他想地狱的大多数人终究是有独立的人格和灵魂的,不至于栽在地狱认天生的命。
其实有很多人和他一样不满意阎罗王的制度,转念一想,这又是个很小人不道德的做法。
在外海不敢和任何一个人抒发胸臆,为阎王办事束之高阁本本分分,一来到亡海知道命不久矣知道阎罗王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就敞开心扉说大话,这人啊可真是种奇怪的东西。
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乱作一团,亡海没有噤声的警告,允许人自由自在地大声说话,大家便利用了这种特殊待遇,整个谈话内容都围绕着阎罗王和他的不作为。
个个对他有着根深蒂固的仇恨都筹划着狠狠骂了一通,可怜的人们也只有在亡海将自己看做个将死之日诉个痛痛快快,以寻求短暂的慰藉来庇佑不安过的事实。
抛掉在外海时受到的各种条条框框的限制,再也无需再忍窝囊气,无需在重压之下遮遮掩掩,无须勉强和担心,将燃着的郁愤不满之情囤货,他们要的只是无尽的发泄,是只蜗牛,再也不用被碰触角而退缩。
他们暗自发笑,感到十分得意。但是这种狂喜犹如一时加速的脉搏会迅速递减一样,很快就消退了。无论是哪个年纪的人,激动德颤抖之余都不得不回归到寡然的低潮状态。
听见这些人讲阎罗王的坏话、讲贵族长老的风流韵事、讲自己如何找寡妇当奸夫淫妇、讲谁家夫人看见她家夫君捉奸在床讲得起劲时,箫飒对他们的好感顿时就风流云散了。
如果他们不讲些伤风败俗的事只骂阎罗王,他还当他们是有骨魄的人,现如今他对他们失望透顶,都是些只顾发泄恨意和寻欢作乐的人了。
来到亡海他们最害怕的是死,最爱做的事是昼夜不息地抱怨在外海的得失成败,什么人都有什么话都说。
箫飒好希望阎罗王封人口舌的权利能伸展到亡海,这样他耳边就没这么多毒舌的乌鸦了。
他首次发现男人哇啦啦吐起苦水来,未必比女人弱几分,甚至更加强势磅礴,他们喝着酒红着脸同仇敌忾,打开天窗说亮话。
箫飒听他们说话脸都会红,因男同胞们的不作为羞愧难当,有感而发他这种性格在男人中是个例外,男人也很容易变坏,他绝不能被这个大环境沾染了。
女人多半是用手帕捂着脸哭哭啼啼,他们呢拍着肉嘟嘟的肚子,一边不怀好意的笑,一边痛痛快快口无遮拦的说,还时常鬼哭狼嚎发出贱淫的笑声,这男人就爱红袖添香没个正经的,像头猪一样叫人厌恶。
从一开始感到的新奇与新鲜,到后来的厌烦和困倦,不过是一念间闪过的恍惚念头,箫飒再也找不到人存在的意义。
除了把这个世界搅得乱糟糟,此外人类拯救过这个世界什么?如果亡海没有沉船和狼烟,或许这会是个绝美的桃世外桃源。
这天服侍的几位客人算心平气和有肚量的了,这是为他们新设的一桌酒席,桌面的食材全都出自客人的囊下,经过待在坟轩厨房的凌沉加工就变作了美味佳肴。
箫飒当服务生待在他们身边,会获取一笔不错但也不丰厚的酬劳,服务生的工作无非是客人的酒杯没酒了就倒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