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他别无选择(2/2)
多勃雷宁不能理解。
难道克里姆林宫的人也不想要和平吗?
此时的他,格外怀念尼基塔。
和尼基塔比起来,列昂纳德要激进太多。
列昂纳德的激进是假激进。
是用别人的血来证明自己的强硬,自始至终都不敢让苏俄人留血,不敢越过华盛顿划定的红线。
每次动辄动手都是打背叛的盟友,压根不敢去打阿美莉卡划定范围内的盟友。
没错,苏俄打苏俄的盟友,威胁、压榨甚至是直接进攻,不打阿美莉卡的盟友。
克里姆林宫让多勃雷宁执行计划A,是因为他们想的是不能由他们来公开胡佛的另一面。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一间秘密的紧急会议室,坐满了人。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莫斯科的核心决策层。
房间里烟雾弥漫。
在这种时候,香烟是必备品。
毕竟这不是一次例行会议,而是一场关乎世界存亡的紧急辩论。
列昂纳德坐在长桌主位,他的目光在每一位委员脸上扫过,寻找答案。
桌上的红色电话保持着安静,但所有人都知道,它随时可能将来自华盛顿的最后通牒送达。
核战争,大家内心不约而同地想到。
列昂纳德打破了沉默:“同志们,V是疯子,他们真的。他真的公开了那段录像。
他很有可能是第三帝国的余孽,是第三帝国最精锐的战士,为的就是让德意志帝国复苏。
他正在把我们的世界推向战争边缘。
我需要一个决定,一个能阻止这场灾难的决定。
现在,请各抒己见。”
首先发言的是格雷奇科元帅,他是一位坚定的强硬派。
“列昂纳德同志,我们不能退缩。
这是对苏俄的公然挑衅!
阿美莉卡人认为我们害怕战争,认为我们不敢反击!
如果我们现在示弱,那将是最大的错误。
我们应该否认所有指控,并立刻命令我们的军队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我们要用钢铁和决心告诉美国人,任何挑衅都将遭到毁灭性的报复!”
格雷奇科的话掷地有声,充满了军人的决绝。
会议室里,一些人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认为,在冷战中,任何妥协都会被视为软弱,并被对手利用。
这时,KGB主席安德罗波夫缓缓开口,他一向以冷静和深思熟虑著称:
“我理解格雷奇科元帅的愤怒,但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这场游戏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宣传战。
尼克松手中的王牌不是谎言,而是胡佛的尸体,以及我们大使馆的车辆。
如果战争爆发,我们将失去一切。
我们的经济无法承受一场全面战争,更不用说核战争的后果。”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着列昂纳德。
“总书记同志,我们现在面临的危机,既是军事上的,也是政治上的。
我们必须双管齐下。
直接公开胡佛的身份,虽然能立刻澄清我们的清白,但那也太过鲁莽了。
那会被阿美莉卡人看作是我们的恐吓,是赤裸裸的威胁,是向全世界宣战。
而且这样做的可信度非常低。”
安德罗波夫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我们的目的,是瓦解尼克松的政治基础,而不是把他逼上绝路。”他继续说道,“如果我们直接宣布胡佛是我们的人,所有在西方为我们工作的人都会陷入恐慌,那会对我们的情报网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
“我们的策略应该更加微妙。
我们不能直接站出来,但我们可以让真相自己说话。”
“怎么做?”列昂纳德问道。
“我们手中掌握着胡佛为我们工作八年的所有证据。
我们可以选择性地,通过我们在欧洲的可靠媒体渠道,将这些证据慢慢地泄露出去。
让舆论都陷入到,胡佛为我们工作的混乱中。
我们丢出证据,白宫否认,我们进一步丢出更多的证据,白宫再否认,我们拿出决定性证据。
白宫的公信力将会遭到最严厉的打击。
阿美莉卡的民众将会混乱。
在这样的局势下,众志成城的怒火将会被混乱所取代。
我们不发表声明,我们让伦敦的《泰晤士报》或者法国的《世界报》来替我们说话。”
安德罗波夫的提议让格雷奇科元帅感到愤怒。
“这是自断臂膀!为了救一个车队,我们将暴露了一个数十年来最宝贵的资产!围绕着胡佛的情报网络都将被摧毁。”他怒斥道。
“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情报网的存亡,而是人类文明的存亡!”安德罗波夫的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激动:“与核战争的风险相比,任何情报损失都只是微不足道的。
这是一个巨大的牺牲,但也是唯一能够避免全面战争的有效手段。
我们用一个叛徒的身份,去换取和平。
我们用一个秘密,去瓦解一场可能发生的战争。”
列昂纳德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安德罗波夫说的是对的。
尼克松的强硬,是因为他面临着民众的压力。
如果他能让阿美莉卡民众将怒火指向胡佛、变得混乱,而不是苏俄,那么尼克松的政治压力就会被极大地缓解,从而为和平谈判再次打开大门。
他思考片刻后说道:
“安德罗波夫同志,”列昂纳德最终下令,声音平静而果断:“立即行动,让欧洲人,来宣布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华盛顿,《华盛顿邮报》编辑部
首席执行编辑本·布拉德利觉得过去这一周时间格外混乱,白宫做出增兵决定,势必要将安南变成自由阵营的堡垒。
总统尼克松在接受采访时表达对麦克纳马拉的不信任,同时强调,对方必须要到前线去,不能再继续呆在白宫指挥万里之外的战斗。
克里姆林宫方面对白宫的指控矢口否认。
多勃雷宁上了好几场节目试图说服阿美莉卡的民众,这件事和他们无关,但他始终无法解释最核心的问题,他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那。
教授被总统留在白宫,总统好随时请教,基辛格被派往欧洲和欧洲盟友们商讨在他们的国家增设导弹事宜。
华盛顿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起来。
电话响起:
“喂,我是约翰·黑利,我收到了V的来信,他说胡佛生前一直在为苏俄工作。”
黑利爵士,泰晤士报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