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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上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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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龙骨入药,没有人会往这方面去想。

甚至于张俭等人的想法,才是最为流行的思路。

陛下他又想要励精图治了,毕竟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故事,总是会在他们心头萦绕。

耶律庶成点点头,他觉得宋煊说的在理,可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宋状元,我为什么会受到他人的牵连?」

「因为我发现你们契丹人每次皇位更迭的时候,都会有叛乱发生。」

宋煊靠在椅子上:「这是我基于你们历史教训的劝告。」

耶律庶成抿抿嘴。

他当然知道契丹的历史,从太祖皇帝开始,就没有落下一个好头。

陛下继位的时候那也是孤儿寡母,加之主少国疑,宗室亲王二百余人拥兵自重,萧绰还是靠著韩德让等人的支持,才站稳了脚跟。

当今陛下的身体同样不好,不知道能活多久。

同样也会留下孤儿寡母,主少国疑的窘迫政治环境。

还有如今的皇后不是皇太子的生母,皇太子生母的母族强大。

耶律庶成被宋煊如此一指点后,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情况太复杂了。

一旦陛下故去,皇太子继位的环境,比陛下当时继位还要难搞。

怪不得宋煊他要劝自己只服侍皇帝一个人,纵然是换了人,皇帝要清洗,至少不会受到牵连。

「宋状元不愧是读书读的多。」

耶律庶成眯了眯眼睛道:「不知道还有什么叮嘱我的,我实在是太想要在朝廷当中站稳脚跟了。

「你还年轻。」

听到宋煊说这话,耶律庶成盯著宋煊,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结论的?

明明自己都要比宋煊大上许多岁了。

「我指的是你的政治生命,所以一朝天子一朝臣还不适应于你的身上。」

宋煊瞥了一眼耶律庶成:「所以在这段时间你就学习打麻将,一边帮皇帝干事,一边陪皇太子打麻将,先苟过那段可能出现各种意外的政权交接阶段吧。」

「咱们两个认识的时间长,今后也会有合作,所以我不希望在宋朝听到你被处死的消息。」

契丹皇权交替的风险,耶律庶成也懂。

只是他这几日一直都沉浸于步入官场的喜悦当中,并没有往长远去想。

今日宋煊一提醒,耶律庶成才恢复冷静。

「这么说,你认为我大契丹皇位还会出现动乱?」

宋煊又瞥了他一眼:「我敢说,你敢听吗?」

耶律庶成思索再三,连忙摆手。

他害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往外宣扬。

一旦喝多了酒,容易误事!

「龙骨真的有用吗?」耶律庶成还想要确认一二。

「那也得看龙骨还剩下多少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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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最好这辈子都把这句话记在脑子里,无论谁问,你都要下意识的这么回答。」

「人只有先让自己相信这种事,说出来的话,才能让别人也相信。」

「龙骨要是没有用处,医书当中能记载吗?」

「对对对。」

耶律庶成连连点头。

他自认为饱读诗书,可在政治上他爹也没咋教导,二人走的不是一个路子。

此时听著宋煊的经验之谈,恨不得当场要拜宋煊为师。

耶律庶成眨了眨眼睛:「宋状元,你当真不知道你被哪位公主吸引了?」

「除了那个大长公主之外,我可不认识其他契丹公主。」

宋煊又重新拿起一份拜帖:「要不你去查查。」

「不了不了。」耶律庶成嘿嘿的笑著:「我就是有点好奇,毕竟哎,我也是有些羡慕的。」

宋煊扔下拜帖,查找一些汉臣的名字,放在一旁:「你羡慕就羡慕呗,你们难不成还能同姓成婚啊?」

「那不能。」

耶律庶成连连摆手:「我们一般都是跟萧姓成婚,至于其余妾室姓不姓萧,都无所谓了。」

宋煊继续寻找大辽汉臣的拜帖:「你知道王继忠的儿子叫什么吗?」

「王继忠?」耶律庶成思考了一会:「你说的是楚王耶律宗信吧?」

王继忠是宋真宗潜邸臣子,在与契丹人作战当中,被大将王超等人鸽了不去支援,以至于被契丹人包围几十层,无法突围重伤被俘。

随著两国盟约签订,他想要回去,宋真宗不想背盟让他老实待在契丹,对他四个几子都多加照拂。

王继忠在契丹也是作为标杆受到宠信,各种官职加身,还代理中京留守,到担任枢密使,负责皇帝行营最后赐姓封王。

「哦,原来是改名字了。」宋煊点点头:「他的拜帖我还没见过呢,我再找找。」

「他死了。」

「啊?」宋煊停下寻找的手:「病死了?」

「对。」耶律庶成努力回想了一二:「他儿子叫王怀玉,如今也是在中京城为官。」

「王怀玉。」

宋煊又在拜帖堆里寻找了一二:「找到了。」

「你找他做什么?」

宋煊瞧著王怀玉的拜帖:「官职够低的,看样子不如他爹受宠信,连国姓都没有继承。」

「我找他当然是要帮他了。」

宋煊收好拜帖后写了一封回信,要去赴宴。

「你帮他做什么?」

「跟你一个样。」宋煊放下手中的笔墨:「主要是他爹是宋臣,是迫于无奈的投降了契丹,如今他官职低微,正需要我大宋的帮助。」

「我也有些买卖需要他来帮我运作一二。

「买卖?」

耶律庶成眼里露出疑色,但识趣的并没有去询问。

王怀玉其实只是凑个热闹。

他根本就没想著宋使会来。

「行了,不要想著宋使会来这件事了。」

他的母亲康氏劝告儿子:「你生是契丹人,死是契丹鬼了,自从你爹以及大宋皇帝死后,他们早就把你忘了。」

王怀玉的母亲是康家的女儿。

在契丹建立的时候,有过重大贡献的汉人被称为一康二韩,都深受耶律阿保机的信任。

「娘,我是汉人!」

王怀玉摇摇头:「若是他们认为我契丹人,必然会让我跟我爹耶律的姓氏。」

他们都不认为我是契丹人,我为什么要自认为是呢。

所以在他爹王继忠死后,棺椁内部也是镌刻著王继忠本来的名字,而不是耶律宗信。

「罢了罢了。」康氏也无所谓叹了口气:「本来因你爹的身份,给你娶了萧氏女,可是,哎。」

自从他爹王继忠死后,家族便没落了。

因为他爹在契丹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不像在宋朝还留有四个儿子呢。

萧氏女见王怀玉的官职低微,没什么希望帮助家族,就直接选择要和离了,留下了一双儿女在王家,自己回娘家去了。

「爹爹。」

儿子鼻青脸肿的哭著回来了。

王怀玉大怒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他们一起玩被契丹孩童给欺负了,因为他是汉人,就可以随意的霸凌他。

王继忠被封为楚王,在中京城居住的地方不是帐篷,而是为数不多的按照汉人建造的建筑,与东京城的家一样。

周遭的邻居自然都是富贵之家。

虽然契丹皇帝历代都在律法上大幅度提高汉人的待遇,但是契丹人欺辱汉人,就算是告官那也是契丹人受到偏袒。

汉人会受到惩罚,这种鄙视是方方面面的。

纸面上的公平,不是真正的公平。

儿子被欺负,他也不敢报复回去,连找上门的勇气都没有。

王怀玉心中十分郁闷。

他甚至都想要找机会奔回大宋去。

反正在这里也没什么前途,自己受到旁人的鄙视也就罢了,偏偏孩子还要受苦。

再加上他爹都没有剃发,王怀玉更没有弄成契丹人的发型。

所以等王怀玉接到宋煊回信的时候,整个人都比较发蒙。

因为他知道有许多地位高的人,给去宋煊送了拜帖,简直都堆成小山了。

「娘,那鼎鼎大名的宋状元给我回帖了,说是要今晚就来拜访叨扰。」

王怀玉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听著儿子的话,康氏连忙接过来仔细看,她是认识汉字的。

「这当真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宋状元所写?」

康氏眼里也露出极为惊喜之色:「是真的,如此丝滑的印章,可不是我大契丹能够篆刻出来的。」

金石这种学问,也多是汉人的富贵之家才会有这方面的研究机会。

契丹人对金石这方面根本就不感兴趣。

王怀玉激动的在大厅内走来走去:「那么多的拜帖,从没听说过宋状元要去赴宴的消息,这定然是头一份。」

「娘,咱们家是,头一份!」

「头一份?」

康氏也被这个消息给砸的七荤八素的。

作为王继忠的妻子当然知道王继忠能够在大辽站稳脚跟的缘故。

所以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儿啊,务必要好好招待这位宋状元,他能选咱们家作为第一站,是咱们家天大的机缘!」

王怀玉从里到外都在亢奋,他连连点头。

宋煊先是去跟正使韩亿汇报了自己去应邀拜访王继忠之子王怀玉。

韩亿对王继忠有印象,先帝在世时,每年使者到达契丹,都会对王继忠有所赏赐的。

只不过等到先帝去世,就没有人操持此事了。

皇太后因为诸多考虑,更是取消了王家的这种待遇。

宋煊带著一队人马从大宋使馆出来,登时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目。

许多人都给宋煊送去了拜帖,所以他们都想要看谁能拔得头筹。

特别是西夏人一直都在盯著宋煊等人,试图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方便他们来判断。

不少奴仆都觉得宋煊会去他们主人家赴约,一个个鼻孔朝天,嘲弄对方。

王怀玉吩咐家里的老人赶快烤羊,多烤几只,宋煊也说他要带一队人马来。

美酒都端几坛子来,全都备好喽。

王怀玉则是站在王府的门口,一直焦急的等待。

宋煊的马车七拐八拐,结果让许多跟随的契丹奴仆大失所望。

宋煊竟然在曾经的楚王府下了马车。

当然现在这里不是楚王府了,随著王继忠故去,楚王的封号也没有被他儿子继承。

好在姓王。

上面还能挂个「王府」的牌匾,以壮声势。

「宋状元,能够光临寒舍,简直是让我喜出望外。」

王怀玉连忙上前几步,亲自放下马杌,请宋煊踩著下来。

「哈哈哈。」

宋煊踩著马杌也是回礼道:「令尊乃是先帝发小,因为先帝去世,便断了联系。」

「近些年来都是刘太后掌权,事情繁杂,所以对于令尊以及你皆是抛之脑后了。」

「官家已然长大,他去祭拜先帝陵寝之前,特意叮嘱我要来探望你们父子。

「」

「只是我稍微打探一二,才知道令尊已然去世,王五郎,勿要怪罪啊。

「岂敢,岂敢。」

王怀玉连忙请宋煊进入府内,他瞥了一眼那些跟来的奴仆,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宋煊是按照大宋的兄长们,给他排序称呼,没有用契丹的官名。

王怀玉连忙请宋煊进入大厅内,院子里有好几只羊都在烤著。

他又介绍著母亲以及一双儿女。

宋煊接过王保的两匹丝绸笑道:「这是送给老夫人以及夫人的见面礼,乃是东京城界身巷的货物,还望笑纳。」

「多谢宋状元。」

康氏也没拒绝,东京城的好货,她多少年都不曾触碰了。

王继忠也没有多少奴隶,只是曾经被赐下的三十户,除了在这府中忙碌,也多是在城外种田。

「多谢宋状元。」王怀玉也脸盲道谢。

宋煊打量了一下王怀义的一双儿女,见小孩子脸上的伤绝不是磕碰所致,有些迟疑的道:「来的匆忙,倒是没准备孩童的礼物,待到下次再补上,只是王五郎的儿子?」

「孩子淘气,磕碰所致。」

王怀玉其实不愿意被宋煊看轻,并没有实话实说。

宋煊见状也没有追问,而是随他落座,立马就有人来倒茶。

王怀玉坐在一旁说著话,二人也是先熟络一阵。

「宋状元的大名,我早有耳闻。」

王怀玉极为感慨的道:「主要是我也没想到宋状元会选择第一站到我家里来。」

「哎。」宋煊轻微摆手道:「当年令尊是被迫投降,又因为盟约之事,乃是先帝允许他留在契丹,在大家眼里更是宋人。」

「就算你不来给我送拜帖,我也会来的。」

王怀玉从宋煊这里感到来认同,十分的高兴。

自从他爹死后,周遭人对他都是极为打压的。

毕竟连正经八本的许多契丹皇族,他们都没有机会封王的。

一个汉人,还是在战场上被抓到投降的。

他凭什么就被陛下给封王了?

谁心里不憋著一口气啊!

待到王继忠死后,陛下并没有重用王怀玉,甚至都没有赐给他国姓。

故而他们对王怀玉的报复明显起来了。

「宋状元,你有所不知。」

王怀玉情绪上来了,想要跟宋煊倾诉一二。

他从官场上孤立,妻子要闹和离全都说了一个遍。

宋煊听了之后,觉得王怀玉受排挤是正常的。

因为王继忠他其实也没有立下什么功勋,完全是靠著宋真宗的面子,被不断的提拔。

这在其余契丹人看来,确实是十分不爽。

等他们二人一死,耶律隆绪都没有给王继忠的儿子续上曾经的待遇,就算是安抚了那些契丹人了。

可是宋煊嘴上却是不断的附和著他们怎么能做的如此过分之类的话?

「你说,都是谁欺负你儿子了?」

宋煊怒目而视:「我把他们的拜帖全都给扔回他们家,如此欺辱我宋人的契丹人,邀请我也是不怀好意。」

王怀玉大为惊讶,连忙劝道:「宋状元不可为了犬子得罪那些契丹人,他们本就是嚣张跋扈之辈。」

「你若是拂了他们的面子,这群人记仇的很,怕是要报复你的。」

「难道我宋十二就不是嚣张跋扈之辈?」

宋煊哼笑一声:「还要让我避他们锋芒,许显纯。」

「在。」

「你去打探一二,周遭住户都是谁家的,把他们的拜帖都给我扔回去。」

「喏。」

「宋状元。」王怀玉极为感动,又有些哀求道:「当真无需这样做,事情已经发生了,若是继续激化矛盾,怕是日子今后都不好过了。」

「呵呵。」宋煊挥手让许显纯去做,笑了笑:「王五郎,你此刻就是跪在地上祈求那些契丹贵族的原谅,你觉得他们是会原谅你,还是会继续羞辱你?」

王怀玉认真的思考了一会:「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定然会继续羞辱我的。」

「所以,你在惧怕什么?」

宋煊摊了摊手笑道:「左右不过是受辱,自是要好好反击才成,只有亮出拳头,他们今后才会好好掂量一二,会不会继续欺辱你,欺辱你儿子!」

王怀玉可以受委屈忍著,但是一想到自己儿子也要被人欺辱,他就忍不了,十分痛苦又没机会改变。

所以此时被宋煊点破了,王怀玉才说了儿子被周遭玩伴欺辱之事:「我心里疼啊!」

「疼就对了。」宋煊轻笑一声:「这说明你心中还有愤怒,不甘心从此就这么憋屈一辈子。」

「我能帮你这一时,但是这一辈子以及你儿孙那一辈,我怎么帮?」

面对宋煊的追问,王怀玉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是啊。

他可是要一直都要待在契丹的,虽说自己有心想要奔宋,可王家还会认自己吗?

父亲的尸骨都埋在中京城内的寺庙当中了。

「宋状元,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王怀玉看著宋煊真诚的发问:「不知道宋状元有没有渠道可以带我全家返回大宋?」

宋煊打量了他一二,认真的道:「王五郎,你此时回了大宋,也不是一个好时机,更何况你全家都要离开,那必然还没出中京城就要被发现了。」

王怀玉叹了口气:「难道我一辈子都要待在契丹这里受人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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