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在这样下去，你就崩溃了（2/2）
哈利刚才还在她身边说笑着，一起分享着一块巨大的巧克力蛙。
此刻大概是被人群拉去玩巫师棋了，只剩她一个人。
不过本来赫敏就没有打算让他继续留在身边的想法。
——她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魔法药剂与药水》，书页边缘已经被翻得起了卷，旁边散落着几张羊皮纸。
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羽毛笔还悬在半空，墨水瓶里的墨水只剩浅浅一层。
她的头发比平时更乱些，几缕棕色的发丝垂在额前，沾着点不知何时蹭上的墨水渍，右手捏着羽毛笔，左手无意识地按在太阳穴上，指腹轻轻揉着。
——显然是被那些复杂的药剂配方搅得头疼。
“再这样下去，你就快要崩溃了。”迪伦的声音压得比平时低些，免得被远处的笑闹声盖过。
他把手里那杯新的黄油啤酒轻轻放在赫敏手边的空位上，玻璃杯底和桌面接触时发出一声轻响。
刚好在她够得到的地方，又不会碰到她正在书写的羊皮纸。
迪伦注意到她面前那杯已经空了一半的黄油啤酒，泡沫早就消了，杯壁上留下淡淡的褐色痕迹。
赫敏闻声抬起头，眼里还带着点没从书本里抽离出来的茫然，几秒钟后才聚焦在迪伦脸上。
稍稍一顿，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疲惫的笑，抬手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蹭到那块墨水渍也没在意。
“我知道……谢谢。”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沙哑，大概是一晚上没怎么说话的缘故。
她拿起迪伦递来的新杯子，仰头喝了一大口。
暖烘烘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蹙着的眉头舒展了些。
但放下杯子后，她还是立刻重新握住羽毛笔，笔尖在羊皮纸上落下清晰的字迹。
“明天魔药课要交的论文，斯内普教授说少一个字都要扣十分，我可不想让格兰芬多再丢分了。”
她说话时，眼睛甚至都没离开纸面，笔尖“在狼毒药剂的十二种改良配方”这个标题下顿了顿，又迅速写了下去。
迪伦没再打扰她，只是靠在旁边的书架上，看着她专注的侧脸被壁炉的火光映出柔和的轮廓。
这么瞧，赫敏其实是很漂亮的。
不过跟卢娜比起来，还是稍微有些逊色。
此时，不远处。
弗雷德和乔治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捆烟火，正偷偷摸摸地往壁炉里塞，引得周围一片起哄声。
赫敏却似乎完全没听到那些动静。
只有当烟火“砰”地在壁炉上方炸开一团金色的火时。
她才极快地抬了下眼，随即又埋首于书本中，像是那片喧闹的庆祝和她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迪伦低头喝了口自己杯里的黄油啤酒，又说道：“自己的身体健康，肯定是要比分数更重要的吧你忘记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了吗”
赫敏握着羽毛笔的手顿了顿，心里不由泛起一阵熟悉的暖意。
迪伦这话，哈利和罗恩前不久也说过类似的。
——当时罗恩正把一块南瓜馅饼往嘴里塞，含混不清地劝她别总跟自己较劲。
哈利也在一旁点头，说什么作业写不完也没关系。
但这怎么可能会没关系呢
罗恩之所以又跟赫敏的关系好了起来。
那还是在哈利在给罗恩解开斑斑的真面目之后。
罗恩得知自己养了十二年的宠物耗子竟是一个人类，而且还是小矮星彼得，整个人都懵了。
据哈利所说，当时罗恩跑去盥洗室之前，拿着活点地图的手指抖个不停。
等回过神来，再想起之前因为克鲁克山追斑斑而跟赫敏吵的那些架，脸涨得通红，好几天见了赫敏都躲躲闪闪。
直到某天早餐时，他把一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偷偷塞进赫敏手里，支支吾吾地说“克鲁克山……其实挺聪明的”。
赫敏看着他耳朵尖那抹藏不住的红，瞬间就明白了。
——这别扭的家伙是在道歉。
她当时没说什么，只是把巧克力拆开，分了一半给他。
罗恩的眼睛立刻亮了，跟咬到块骨头的狗似的。
但迪伦此刻的关心。
和哈利、罗恩那种带着点“学渣对学霸的无法理解”的语气不同。
他是真的懂她。
懂她笔记本上那些用不同颜色墨水标注的重点。
懂她看到“优秀”评级时悄悄扬起的嘴角。
懂她熬夜啃完一本艰深的魔法理论书后，那种踏实的满足感。
毕竟，整个格兰芬多，能在魔咒课上和她同时解出高难度非verb形态变形咒的，只有迪伦。
“虽然如此，我也一定会完成它们的。”
赫敏抬头笑了笑，声音里多了几分笃定。
“罗恩的哥哥比尔毕业时拿了十二张证书，珀西更是选了所有能选的课程，他们能做到，我没道理不行。”
她微微扬起下巴，棕色的眼睛在火光下亮得惊人。
她知道自己在学识的广度上或许赶不上迪伦。
——迪伦总能在课后拿出些连教授都啧啧称奇的冷门研究笔记，看样子早就规划好了未来的方向。
但，方向是方向。
跟考试不一样。
那些有明确范围、有标准答案的考核，就像画在羊皮纸上的靶子。
只要她足够努力，就一定能正中红心。
迪伦看着她这副不服输的模样，忽然笑了笑，话锋一转。
“我想想，你一定只把时间转换器用在上课的时候了吧”
“唰！”
赫敏手里的羽毛笔差点掉在地上。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飞快地扫过喧闹的公共休息室。
——弗雷德和乔治正在给低年级学生表演如何用黄油啤酒变出彩色泡沫。
迪安和西莫为了一盘巫师棋争得面红耳赤，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他们。
“别看了。”迪伦朝她摆了摆手，轻轻敲了敲自己面前的玻璃杯，“他们现在眼里只有魁地奇的胜利和果，谁会盯着写作业的你看”
赫敏这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当然！但我们发过誓的，不是吗”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金表链。
——那枚藏着时间转换器的吊坠正贴着她的皮肤，传来微凉的触感。
当初麦格教授把它交给她时，也反复强调过只能用于课程学习。
“是啊，发誓只用在学习上。”
迪伦伸出手指，点了点她摊开的四本书。
——《魔法药剂与药水》、《高级变形术指南》、《魔法史年表》，还有一本摊在最底下的《预言未来：水晶球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