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敌军加强了对补给线的骚扰(1/2)
后勤供应越来越紧张,运补给的车上一次比一次来得晚。
“班长,补给车还没来吗?”新兵小宇裹紧了单薄的军大衣,凑到林泰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他的脸颊冻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眼神里满是对热食的渴望。林泰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触到小宇冰凉的衣领,心里微微一沉:“再等等,会来的。”
话虽这么说,他自己心里却没底——最近后勤供应越来越紧张,上一次补给车就晚了两天,这次恐怕更不乐观。
他起身走到弹药箱旁,蹲下身打开箱子。里面的子弹码得还算整齐,可数量明显比上次少了大半,手榴弹也只剩下寥寥几枚,像一群孤独的哨兵。
林泰眉头紧锁,想起上午连部传来的消息,说是敌军加强了对补给线的骚扰,不少运输车辆都被伏击了。“都过来!”他朝着战壕里的战士们喊道,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战士们纷纷围拢过来,张冲扛着他心爱的重机枪,蒋小鱼手里还攥着半截用来布置诡雷的铁丝,何晨光则默默擦拭着狙击枪的瞄准镜,镜片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林泰指着弹药箱,语气严肃:“从今天起,严格控制弹药!每次开枪必须瞄准了再打,不许浪费一颗子弹——咱们的每一颗子弹,都可能是战友的命!”
张冲瓮声瓮气地应道:“放心吧班长!我这机枪,绝不多打一发空枪!”蒋小鱼也点点头:“我把诡雷的引线再调短点,争取一颗雷能炸倒更多敌人,省着用!”
林泰看向何晨光,何晨光抬起头,眼神坚定:“我会盯着敌人的指挥官和机枪手,一枪一个准,不浪费子弹。”
交代完弹药的事,林泰又打开了装压缩饼干的箱子。饼干已经不多了,他小心翼翼地把饼干分成小份,每一份只有两三块,用油纸包好。“每人每天就这么多,省着吃。”
他把饼干分发给战士们,看着小宇接过饼干时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一阵发酸——这些年轻的孩子,在家时哪受过这种苦,可到了战场上,却连一块完整的饼干都成了奢望。
小宇拿着饼干,没有立刻吃,而是用油纸小心地包好,放进了背包最底层。林泰看在眼里,轻声问:“怎么不吃?”小宇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班长,我不饿,留着晚上饿了再吃。”
林泰拍了拍他的头,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块饼干,塞到了小宇手里:“拿着,现在吃,晚上还有任务,得保持体力。”
夜幕渐渐降临,阵地上安静得只剩下寒风呼啸的声音。张冲和蒋小鱼带着几个战士,正在抢修白天被炮弹炸塌的一段战壕。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照亮了他们满是汗水和泥污的脸庞。张冲扛起一袋沉重的沙袋,脚步稳健地走到战壕缺口处,将沙袋重重地放下,溅起的泥土落在他的军装上,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用铁锹把沙袋边缘的泥土拍实:“快!把木头架起来,今晚必须修好,不然敌人来了咱们就被动了!”
蒋小鱼蹲在地上,手里拿着锤子,把一根粗壮的木头钉进战壕壁里。木头表面还带着雪粒,冻得硬邦邦的,锤子砸下去,发出“砰砰”的闷响。
他的手指冻得发紫,却依旧灵活地调整着木头的位置:“老张,这边再垫个沙袋,不然木头不稳!”两人配合默契,战士们也跟着忙活起来,有的搬运木头,有的填充沙袋,战壕里满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工具碰撞的声响。
何晨光则趴在战壕边缘的隐蔽处,握着狙击枪,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警惕地扫视着前方的雪地。他的脸颊贴在冰冷的枪托上,寒气顺着枪托钻进衣领,冻得他脖子发麻,可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越是安静的夜晚,越容易藏着危险。他想起上次敌人的偷袭,就是趁着夜色,差点摸进阵地,若不是哨兵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突然,何晨光的瞳孔微微一缩——远处的雪地里,有两个黑影在缓缓移动,动作轻盈得像猫,正朝着阵地的方向悄悄靠近。他屏住呼吸,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调整着瞄准镜的焦距。
黑影越来越近,他能清楚地看到他们手里端着的步枪,还有身上的白色伪装服——是敌军的侦察兵,看样子是想趁着夜色偷袭。
何晨光深吸一口气,将准星对准了最前面的那个黑影。他的心跳平稳,多年的狙击经验让他在这一刻无比冷静。“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子弹像一道闪电,精准地击中了那个黑影的胸口。
黑影应声倒地,身体在雪地里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另一个黑影见状,吓得赶紧趴在地上,想要躲藏。何晨光没有给他机会,迅速调整瞄准镜,对准他的位置,再次扣动扳机。“砰!”第二声枪响,黑影也倒在了雪地里,再也没有动弹。
枪声惊动了战壕里的战士们,张冲和蒋小鱼立刻放下手里的工具,抓起武器跑了过来:“怎么了?有敌人?”何晨光放下狙击枪,指了指远处的黑影:“两个侦察兵,想偷袭,已经解决了。”
林泰也赶了过来,看着远处的黑影,拍了拍何晨光的肩膀:“好样的!反应很快,不然咱们又要麻烦了。”
夜里林泰轮流安排哨位,“小李、小王,你们先上第一岗,负责东侧观察点,值班两小时。”
林泰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淬了冰的钢针,清晰地穿透寒风,“东侧是洼地,化雪后泥地软,注意听着‘噗嗤’声,那是敌人潜入的动静。”他从怀里掏出夜视仪,递到两人面前——夜视仪的镜片上还沾着上次战斗的泥点,被他用袖口仔细擦过,泛着淡淡的光。小李和小王挺直腰板,接过夜视仪时,军靴在冻土上磕出清脆的声响,像在宣誓:“保证完成任务!”看着两人猫着腰钻进哨位的背影,林泰又追了一句:“冷了就搓搓手,别冻僵了手指——握不住枪,可就守不住阵地了。”
安排完哨位,林泰没有回猫耳洞休息。他裹紧军大衣,将领口竖得老高,连耳朵都藏进衣领里,可寒风还是像细针一样,顺着衣领缝隙往脖子里钻,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沿着战壕缓慢行走,每一步都踩得很轻,生怕惊扰到蜷缩在猫耳洞里休息的战士——这些天连轴转,大家早就熬得眼睛发红,能多睡一分钟都是好的。
走到重机枪阵地时,他停下脚步。借着惨淡的月光,那挺PKM通用机枪的轮廓格外清晰——枪管被擦得锃亮,能映出远处雪山的模糊影子,弹匣里整齐地压满黄澄澄的子弹,枪托上缠着一圈深绿色的防滑布条,布条边缘还绣着一个小小的“展”字。这是展大鹏的“老伙计”,上次战斗后,展大鹏抱着它擦了半个钟头,连散热孔里的火药残渣都用铁丝抠得干干净净。林泰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枪管,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带着一丝武器特有的威慑力。他心里踏实了些,低声呢喃:“老伙计,辛苦你了,还得再撑几仗。”
继续往前走,战壕壁上有几处渗水的痕迹。浑浊的雪水顺着裂缝往下滴,“嘀嗒、嘀嗒”落在战壕底部,积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倒映着天上稀疏的星子。
林泰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渗水的泥土,冻土松散得一捏就碎,指尖还沾了一层湿冷的泥屑。
他皱了皱眉——明天要是化雪,水渗得更厉害,战士们踩在泥里,脚很快就会冻烂。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油纸,那是上次后勤补给时省下的,原本想用来包家书,现在却成了修补战壕的“宝贝”。
他小心地将油纸贴在裂缝上,又搬来几块棱角分明的碎石压紧,指尖被碎石磨得发疼,却依旧仔细调整着角度:“得撑到化雪结束,不能让兄弟们遭罪。”
走到西侧哨位时,他看到新兵小赵正趴在战壕边缘。小赵的脸冻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睫毛上挂着细小的霜粒,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手里的步枪稳稳架在沙袋上,枪口对准前方的黑暗。
林泰放慢脚步,鞋底踩在雪地上,只发出极轻的“咯吱”声。可刚走到小赵身后,小赵就像被针扎了似的瞬间回头,步枪的准星还下意识地晃了一下,看到是林泰,才松了口气,肩膀瞬间垮下来:“班长,您怎么还没休息啊?”
林泰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能感觉到小赵肩膀上紧绷的肌肉,像一块硬邦邦的石头。“警惕点是对的,但别太绷着。”
他指着小赵冻得发紫的耳尖,“放松点才能撑得久,不然等敌人真来了,你早就累得握不住枪了。”小赵用力点头,冻得发僵的嘴唇动了动,眼神却比刚才更坚定了:“班长,我不怕!
我一定看好哨位,绝不让敌人靠近一步!”林泰看着他眼里的光,想起自己刚入伍时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这些年轻的孩子,就是阵地的希望。
一圈巡查下来,林泰的脚已经冻得发麻,像是裹了一层厚厚的冰壳。他靠在一处相对干燥的壕壁边,闭上眼睛想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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