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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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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

陈曦鸢看着被润生用板车推来的穆秋颖,对身旁站着的谭文彬发问。

“穆秋颖,穆家村当代点灯者。”

“穆家村?点灯者?弟弟清理门户了?”

显然,陈曦鸢知道穆家村历史上隶属于哪座门庭,也晓得这种家族擅自点灯意味着什么。

“清理门户的话,还需要给她治伤么?”

“如果是别人,或许会觉得让背叛者如此轻易地死实在是太便宜她了,会先折磨再治伤再折磨,反反复复。

不过,既然是弟弟,肯定没那么无聊。”

谭文彬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远哥现在都是把人送地府。

有具尸体躺在家中棺材里,太爷不会发现,可要是个活人在家里晃来晃去,太爷又不瞎。

所以,穆雪慈的遗体仍旧躺在林书友的棺材里,穆秋颖则被运到大胡子家治伤。

大胡子家如今已经成了李追远这边的伤号收容所,兼诸外队的驻通办。

他家房子在村里本就修得很大很宽敞,再将每层客厅位置做了隔断,隔出很多房间后,可同时入住很多人。

穆秋颖盘膝坐在床上。

谭文彬在床下摆放好食物、水和药,对她道:

“琴修好后,我会拿过来给你。”

穆秋颖:“谭大人,万分感……”

谭文彬抬起手:“改掉动辄谢谢的习惯。”

穆秋颖:“我明白,我会以实际行动,报答家主的恩德。”

谭文彬:“你不明白,逢年过节磕头时喊一声‘家主’就可以了,平日里这些不要挂在嘴边,远哥不喜欢。

另外,放轻松点,在远哥面前不用绷着脸,也不用刻意遵守礼数,你心里怎么想的,远哥能看清楚。”

穆秋颖用力点了点头。

“好了,你先抓紧时间疗伤。”

谭文彬走出房间,将门闭合。

润生把人送过来后就离开了,他要去帮秦叔搬砖。

陈曦鸢则一直站在门口。

“副队,你快跟我,发生什么事了?”

谭文彬走到阳台,点了根烟,将这次的事对陈曦鸢讲了一遍。

陈曦鸢听完后,发出一声感慨:

“老夫人肯定是最难受的。”

自己曾经的护卫,几乎内定将与自己一同走江、同生共死的人,背叛了自己。

这让陈曦鸢不得不联想到自己,她第一次来南通时,老夫人将自己的屋腾出来让自己住。

因为她的奶奶曾是老夫人的手帕交,就算是自己的爷爷,好歹当年也是单方面混了个脸熟。

可结果……

在陈曦鸢看来,老夫人已是这座江湖难得的通透人,可仍然要面对疮疤被不断撕开的痛苦。

谭文彬:“江湖,不就是这样么?”

陈曦鸢:“所以,弟弟答应了,要帮她清洗穆家村么?”

谭文彬:“嗯。”

陈曦鸢:“我来一起帮忙吧。”

谭文彬:“不用……”

陈曦鸢:“就当大考前,先做一套真题练练手。”

谭文彬:“那行吧,我去帮你和远哥一声。”

陈曦鸢在阳台上独自站了会儿。

风吹过她的发丝,吹动她的衣角,等再吹过她肚子时,叫了。

她饿了。

陈姑娘最近很容易饿,是她教会谭文彬林书友他们控制身体消耗的法子,但她现在自己控制不住,因为她域里的雷声越来越大,连带着她本人的身体消耗也越来越大。

偶尔去刘姨那里蹭顿饭可以,可次数多了,她也不好意思,尤其是现在每每撞见老夫人,她都很心虚。

“黄莺姐,饭做好了没?”

“好了。”

陈曦鸢跑下楼,见餐桌边今儿个只有自己,她有些好奇地问道:

“其他人呢?”

“都在忙。”

“忙到没时间吃饭?”

“嗯,润生走时把他们都喊去干活了,我待会儿去给他们送饭。”

萧莺莺拿出来好几个篮子,里面都装着饭食。

梨花去了李三江家做纸扎,熊善把老田头和孙道长这两个老人也一并拉着下了地。

陈曦鸢:“笨笨呢?”

萧莺莺:“上辅导班去了。”

陈曦鸢:“怎么大家,一下子都变得这么忙?”

萧莺莺:“不知道。”

死倒将篮子放进三轮车,然后骑着车去地头送饭了。

中途,她还去了村口亭子,在亭子里点了香、烧了纸。

张礼站在香炉前,不断深吸着香火。

萧莺莺骑上车离开时,他照例对对方一拜,心中感慨着,不愧是少君,也不愧是正统龙王家,真是有教无类。

其实,萧莺莺没想那么多,她很乐意从谭文彬那里接下了这个活儿,有张礼在村道口守着后,那种没头苍蝇般进了村就直往桃林撞的,少了很多。

“呼……”

陈曦鸢把一整桌的饭菜全吃完了,意犹未尽。

她扭头,看见了供桌上摆着的饭菜。

那位,只喝酒,不吃饭的。

“别浪费了。”

陈曦鸢走过去,想帮忙光盘。

就在这时,苏洛出现,手里提着一个桃木食盒,将供桌上的饭菜倒入。

“桃林里,有客人?”

好像记得弟弟那天早上来找过人。

苏洛笑道:“嗯,在修剪园林,得管饭。”

陈曦鸢:“我去看看,帮帮忙吧。”

临近期末,市里的辅导班课程不多,看着大家都这么忙的样子,她也想找点事做。

清安躺在木屋里午憩,感知到陈曦鸢从屋前经过,走向林子另一端。

“傻狍子凑一窝了。”

……

“花姐,这是个天才,真正的天才!”

罗晓宇趴在地上,与笨笨一起就着破围棋盘,下着五子棋。

五子棋简单,但他这棋盘自带特殊性,意志不坚、心性不定者,根本就看不清楚上面的线格与棋子。

可笨笨却能毫不吃力地与他正常对弈,这简直就是天赋溢出。

罗晓宇挥了挥手,让棋盘上的变化更加丰富,加了些阵法效果。

笨笨下棋的动作变慢了,开始思考,但思考后,仍旧能坚定子。

罗晓宇没因此更加欣喜,反而皱起了眉,道:

“庸师,哪个老古董教你的阵法基础,怎么能这么死板?”

明明是一块上品璞玉,结果却教出了匠气,这简直就是在扼杀上限。

不是不该学基础,基础肯定是要学的,但教这孩子的人,首先自己绝不是个天才,其次是他肯定没教过天才。

罗晓宇再次挥手,棋盘上出现了五颜六色,连原本枯燥的黑白棋子也都幻化出了各种动物光影。

笨笨脸上露出了笑容,更加投入地下棋,看着自己放下的棋子很快就变成动物,把另一枚棋子给撞飞出了棋盘,笨笨开心地拍起了手。

苏洛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罗晓宇:“不是前辈教他的阵法吧?”

苏洛:“不是。”

那位不喜欢孩子,越聪明的孩子越不喜欢,这一点,在笨笨身上尤其明显。

罗晓宇:“我就知道不是。不过,这孩子不能这么循规蹈矩地教下去,要不然就太可惜了。”

苏洛:“是,所以以后每天下午,由你来教这孩子。”

罗晓宇点了点头:“应该的。”

察觉到苏洛后头还跟着人,罗晓宇抬起头,看见陈曦鸢,整个人愣了一下。

好美。

腿比师姐的长……

这一刻,罗晓宇感觉自己逝去的青春,又折返回头敲响了门。

但他马上清醒过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告诫自己不能如此失态。

陈曦鸢看了看四周:“这是在布置阵法?”

罗晓宇:“是。”

陈曦鸢:“那我不会,你忙吧。”

完,陈曦鸢就转身离开了。

罗晓宇一边继续和笨笨下棋,一边装作不经意间,抬头再多看一眼背影。

苏洛将饭菜摆好,道:“以后晚饭供酒,下午要上课,中午就不供了。”

罗晓宇:“那位是谁?”

苏洛:“琼崖陈家。”

罗晓宇抿了抿嘴唇:“好漂亮。”

苏洛:“动心了么?”

罗晓宇:“肯定动心了。”

苏洛:“我劝你……”

罗晓宇:“不用劝,我看到漂亮的女孩都会动心,我都动习惯了,与她们无关。”

苏洛放下心来。

陈姑娘的脾气,可不是好相与的,也就那位能镇得住她。

这位要真去大胆表示什么,被一笛子敲死,这桃林就没人修了。

花姐坐旁边,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当初在门派里,罗晓宇被欺负时,她挺身而出帮他解了围,罗晓宇就把她当长辈,时常会找她聊天,倾诉苦闷。

一直到她被上面喊去,要自己拜他为龙王,她都完全没料到,这会是一位天才。

老祖宗对他的秘密培养,实在是做得太狠了,给这孩子的性格都整出了问题。

学堂里,坐在第一排的沉默寡言的学习优秀者,有老师与长辈庇护,无人敢欺负;坐最后一排的,能靠跳脱的性格吸引别人注意力,不觉尴尬,且能自娱自乐。

罗晓宇就集合了第一排与最后一排的缺点。

走出桃林后,陈曦鸢拿了把锄头出门。

“哒哒哒哒……”

润生开着拖拉机,载着满满一车的砖头,看着手持锄头站在路边的陈曦鸢,润生目露疑惑。

陈曦鸢:“我做不来纸扎,去帮忙种地。”

润生摇了摇头,没种过地的,会天真地认为种地不需要技术。

陈曦鸢读懂了润生的意思,干脆跳上了拖拉机。

“好了好了,我去帮忙搬砖。”

搬砖这活儿,陈曦鸢干得得心应手。

到了黄昏,窑厂老板出来日结时,惊愕道:

“你们是把半个村子的人都喊来帮忙了么?”

润生开着拖拉机,载着陈曦鸢回去。

陈曦鸢坐在车里,数着钞票,问道:“开窑厂这么挣钱么?润生,明早你继续来接我。”

润生:“明天没得搬,等烧。”

陈曦鸢:“哦。”

拖拉机路过张婶卖部,陈曦鸢示意润生停车,她下来,把自己下午搬砖的钱,都换成了烟和健力宝,搬上拖拉机。

临近李三江家的坝子时,陈曦鸢见老夫人没坐在坝子上喝茶,东屋门也关着,心底悄悄舒了口气。

二楼露台上,李追远与太爷坐在一起。

少年拿着纸和笔,按太爷的要求,给他算着开窑厂的回报率。

随着村里生活条件日渐好起,大家都将翻屋盖楼当作目标,砖窑厂的需求量正在不断增大。

李三江买了拖拉机,让秦叔农闲时去运砖头,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一商机,提前做一个铺垫。

“远侯啊,你这砖窑厂,能不能干?”

“太爷,稳赚不赔。”

“那你再帮太爷我算算,本钱得多少,咳咳……太爷我不缺钱,只是想知道个大概的数,好去拿存折去取。”

买拖拉机贷的钱还没还完,太爷手里是没余钱了。

换做以前,他压根不会去考虑这种事,反正这辈子他只求个一人吃饱喝足、蹬腿就走。

自从把远侯领回家后,李三江在挣钱这件事上,越来越有动力。

明明村里比他岁数大的都已寥寥,可他却渐渐觉得自己此时正是闯的年纪。

“太爷,不用多少本钱,您只需要把开窑的地给批下来,其余的,我们自己搭建就行。”

李追远是希望太爷能开个窑厂的,这样自己就能在太爷的窑厂里开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窑厂,可以炼一炼自己需要的东西。

李三江犹豫道:“可是,这得需要多少人工?”

李追远:“现在的人工也够用了,订单多缺人时,再临时招就是。”

李三江:“现在人就够了,他们能吃得消么?”

李追远:“我觉得没问题。”

李三江:“这我得找力侯和善侯再商量下,我怕他们吃不消,就算要开,也得给他们干股。”

李追远:“嗯,应该的。”

少年知道,他们更愿意给太爷免费干活儿,巴不得不要工资。

李三江:“这样吧,太爷我再琢磨琢磨。”

李追远:“太爷你决定好后,我给您出窑厂设计图。”

李三江:

“所以啊,还是上大学好啊,大学里连怎么建窑厂都教,嘿,电工也教。

好了,远侯,我该去朱四侯家了,和他商议一下他老娘冥寿的事儿怎么办,这几天要坐的斋挺多的,跟婷侯一声,不用等我吃晚饭了。”

“好的,太爷。”

李三江下了楼,看见正在坝子上搬东西的陈曦鸢。

“李大爷。”

“哎,呵呵,晚上让婷侯多做点饭,丫头你多吃点。”

“好!”

“那行,我还有事……”

“李大爷,这是给你买的烟。”

“买这么多?这怎么抽得完。”

“您多抽点,浪费着抽,抽一根丢一根。”

“哈哈,行行行。”

李三江用目光粗略扫了一下烟的条数,打算等自己手头宽裕了再给丫头把钱补上,然后笑呵呵地走下坝子。

陈曦鸢把健力宝都搬上楼,送入弟弟的房间。

房间里,阿璃在擦拭着古琴。

“妹妹,我放这儿了啊?”

阿璃点了点头。

陈曦鸢将饮料摆在了衣柜侧面。

李追远开口道:“古琴修好了,你正好带回去给穆秋颖。”

陈曦鸢:“嗯,我吃完饭带回去。”

李追远:“你来时看见厨房门了么?”

陈曦鸢:“看见了啊,门关着。”

李追远:“嗯。”

陈曦鸢:“哦,今晚没饭吃?”

李追远:“有夜宵,到时候你再过来。”

陈曦鸢:“好!”

陈姑娘夹着古琴离开,刚回到大胡子家,上了二楼,就瞧见阳台上站着的穆秋颖,陈曦鸢疑惑道:

“你现在不该在房间里疗伤么?”

“我疗过了。”

“这么快?”

陈曦鸢仔细看了一眼穆秋颖:“不是,你体内的琴弦都没取出来,这疗的是哪门子伤?”

“家主传授给我一套以身为琴的新法门,我是边疗伤边修行,很惭愧,我还什么都没给家主做,却承了家主如此厚恩。”

“你也别太给自己压力,这种东西在弟弟那里,也不算太值钱。”

穆秋颖正色道:“姑娘,这种话,只有家主自谦时才能,我若这般想,岂不是忘恩负义?”

陈曦鸢把古琴递过去:“给,你的琴。”

穆秋颖接过琴,手指轻抚,神情当即一震,随即目流清泪。

原本古琴上的琴弦如今都已入她的体内,而家主,却为自己重新续上品质极佳的新弦。

穆秋颖转过身,面朝李三江家方向,单膝跪了下来。

冯雄林上次送来的三具骸骨,在重制完符甲后,还留下不少人筋,李追远就让阿璃用在了修补古琴上。

这对李追远而言,是尾料利用,可冯家人的身体,在江湖上都是珍宝。

尤其是对于当下处境的穆秋颖而言,于人最无助的低谷时,越是被赐予好东西,她的感激之心就越重。

陈曦鸢:“你就在这里跪跪就行了,可别当面去跪,弟弟不喜欢。”

穆秋颖擦了一下眼泪,站起身:“感谢姑娘提醒,谭大人已告知过我了。对了,不知姑娘是……”

陈曦鸢对穆秋颖行门礼。

穆秋颖目光一凝,赶忙回礼。

在家主这里,遇到其他龙王门庭传承者,倒也不算令人意外。

“陈姑娘,秋颖先前失礼了。”

“好啦,你也不用对我太客气,咱俩现在处境差不多,大姐不笑二姐。”

“陈姑娘这是何意?”

“弟弟是要帮你清洗穆家村是吧?我到时候跟你们一起去。”

“多谢陈姑娘出手相助。”

陈曦鸢摆了摆手,把头探出阳台栏杆,对着

“黄莺姐,我饿了!”

吃过晚饭后,陈曦鸢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将域展开。

“轰隆隆!”

域内,风卷残云,电闪雷鸣。

陈曦鸢睁开眼,眼眸肃穆,具备着磅礴威严。

弟弟在上一浪前的那句提醒,让自己的域,提升到了一个全新品质。

可惜,爷爷也不是庸才。

自己现在的进步,还是拼不过爷爷靠年岁累积起来的底蕴优势。

“唉……”

陈曦鸢叹了口气,然后又笑了起来。

晚饭消化完了,肚子已成功腾出,可以去吃夜宵了!

走出房间,下了楼,经过萧莺莺的房间门口时,她看见了门缝里溢卷出来的浓郁怨念。

房间内,萧莺莺坐在床头,床尾挂着两幅画,两个怨婴正围绕着笨笨无声叽叽喳喳。

笨笨左手掐动,做着心算;右手掐动,嘴巴嘟起,在无实物演练吹笛子。

伴随着夜校课程开启,画卷里的怨念正不断被消耗,降低。

萧莺莺很心疼孩子,却不敢进行干预。

这是桃林下那位给自己传的话。

她晓得,那位有多疼爱这孩子,之所以现在对孩子这么狠,可能是因为那位预感到自己时间不多了吧。

那位不在之日,她也将不复存在。

萧莺莺看着愁眉苦脸的笨笨,开口道:

“孩子,你得好好学……”

许是察觉到萧莺莺身上的情绪变化,笨笨马上展露出笑颜,仿佛学习让人快乐。

村道口,凉亭。

晚风吹拂,将石桌上的报纸轻轻翻页。

张礼坐在桌旁,看着今天的扬子晚报。

除了有特定预约时,需要专门等待,绝大部分时候,门房的日子都很悠闲,一根香一份报一整天。

“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三轮摩托车里加装了个音响,开车的是一个身穿皮夹克大晚上还戴着一副墨镜的怪人。

张礼马上合拢报纸,手一挥,点起一盏灯笼。

三轮车在凉亭前停下,车上装着很多筐食材、锅碗瓢盆,两侧还挂着两个煤气罐。

张礼提着灯笼过来。

骑车人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副贼眉鼠眼。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袋,丢到了凉亭里,里面是它亲手做的供食,专门祭祀用的。

张礼也不和它客气,坐上了它的摩托车。

他与大白鼠的关系是极好的,要不是在南通外围恰好遇到了大白鼠,他都进不来这南通。

大白鼠将音响关闭,发动机熄火,站起来蹬脚踏板。

三轮驶下村道,过了径,来到坝子上。

将车停好后,大白鼠将东西摆下来,整出了一副大排档。

“是你呀!”

陈曦鸢看见夜宵是大白鼠做饭,很是开心,对它挥了挥手。

大白鼠只觉得自己系在腰上当皮带的尾巴,又短了一寸。

“不过,你居然敢在这里开火,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哟。”

大白鼠闻言,吓得一哆嗦,赶忙看向西屋。

还好,西屋没动静。

“你先准备着,我去后头看看弟弟他们。”

陈曦鸢来到屋后道场,这道场也是她参与修建的,只要弟弟没更换门禁,她就能轻松进入。

进去后,她看见弟弟坐在祭坛上,恶蛟在其身边环绕。

下方,润生、谭文彬与林书友,正与一道道影子“交战”。

这是在上课。

陈曦鸢本以为既然是要去清理穆家村,那就应该演化出穆家村人的战斗风格,结果她看见这一道道影子,全都在开域。

陈姑娘点点头,应该是第一堂课已经上完了,这是第二堂课。

李追远不仅没避讳陈曦鸢自己拿“琼崖陈家人”当假想敌,还伸手指了指里面,询问陈曦鸢是否想下场,和“自家人”练练。

陈曦鸢选择加入。

李追远给陈曦鸢单独设计了一道人影,等陈曦鸢轻松将人影击溃后,她就明悟过来,该将自己的实力压制到何种档次。

以陈曦鸢的反应作为标准,李追远渐渐丰富起那道单独的人影。

陈曦鸢渐渐有种,自己正在面对爷爷的感觉。

很快,润生、谭文彬与林书友面前的人影,也变成了陈曦鸢同款。

然后,林书友先败下阵来,他的速度与爆发力,在绝对强大的域面前,被克得死死的。

谭文彬以自己的五感能力,稍微多坚持了一会儿,但当人影开始在域内施展出术法时,谭文彬很快就败下阵来。

润生是坚持最久的,他气门开启,逐渐迭势,且周身死倒怨念环绕,对自身状态不断进行动态调整。

但当李追远操控人影,专门开域打断润生迭势进程,且专掐润生换气空档时,润生马上打得越来越别扭,空有力气却无处使,最后也了败。

域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烦人了。

真不怪琼崖陈家历史上那三位龙王,都是直接碾压各自时代的对手。

当年的陈云海,也是一度让魏正道也感到头疼。

而如今的陈曦鸢,只要不是遇到像上次洛阳古墓博物馆那种被设伏境地,她就算遇到打不过的对手,大部分时候也能从容退走。

在这一堂课里,陈曦鸢支撑的时间也是最久,因为她拿自己的域与人影的域,展开了互相消磨。

可她也是败得最无悬念的一个,甚至比最早下场的阿友都没悬念,因为一上来,双方的域各自展开,就直接进入了耐力赛。

等陈曦鸢坚持不住后,李追远指引恶蛟,将人影全部消散。

单挑面对陈老爷子就是毫无悬念地找死。

团队遭遇战面对陈老爷子也没丁点赢的可能,因为他进退自如。

除非自己提前布好大阵,且陈老爷子进来了,才能有拼出个惨胜的机会,而且胜率还很低。

现如今,江上年轻一代的实力直追正统传承势力里的中坚,处于稍逊却能靠各种方法弥补的层次,而自己这里则是货真价实的中坚,且团队里每个人都是,所以在玉溪时,自己可以让手下伙伴们单独分出去,一人阻挡一个点灯者团队。

等团队归建,个体本就占优势的前提下,再迭加团队增幅效果,面对其他点灯者团队时,就很自然地能形成碾压之势,除非他们能众志成城地玩群狼战术,但事实是不可能,亦或者他们能受各自背后势力操控,给予自己类似当年秦叔的待遇。

可江上毕竟是江上,江上只为了角逐一位龙王,各个传承势力为避免江水内部自相残杀机制,普遍只会选一人点灯,李追远现在吃的,就是这种机制红利。

但在岸上,这种传统传承势力的底蕴,却不可觑,现阶段,去拼人家家里的老头,还是太难,更何况还是堂堂龙王门庭家主。

当下,江湖上诸多顶尖势力还能继续权衡利弊、等待出头鸟的原因是,秦柳家主还不是龙王;

但他们的焦虑,源自于他们内心很清楚,这种差距,可以靠时间来抚平,而且不会太久。

因为走江本身,就是以命去搏一个缩短岁月差的过程。

故而,陈曦鸢在初次给自己爷爷的答复里的就是:等到时候了,弟弟自会去。

所有人,都在和时间赛跑。

这里面,包括李追远。

少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道会决定折断自己这把刀,他得尽可能地做好最坏打算,连带着报仇,也沾了点只争朝夕。

李追远揉了揉眉心,开口道:

“吃夜宵吧。”

……

大白鼠的手艺,真是没得。

这顿夜宵,众人在坝子上吃得很开心。

饭后,大白鼠收拾东西回去,它明晚这个点还得过来。

太爷应该是在朱四侯家喝酒了,今晚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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