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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番3 甘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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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雨阁的势力在皇帝的默许支持下,遍布皇城。

外加之天机阁的影响,皇帝李夜宸命梁允骁需要扩张势力至他国。

天机阁阁主,楚衣心性坚韧,心思缜密,手段毒辣。

楚衣从他父亲手里接下尚且不成气候天机阁,仅仅用了十年时间就将此壮大到,江湖与朝堂都不能忽视它的存在。

但楚衣如今不过二十七岁。

是在二十五岁那年,他见到了被囚于笼中的谷朔铖。

据手下调查得知,谷朔铖乃一小门派的少主,遭了仇家报复沦落至此。

在关押猛兽的铁笼之中,谷朔铖满身伤痕,血迹斑驳,衣衫褴褛,面颊脏污不堪。

可他的眼睛很亮,里面迸发着凶狠的光芒。

楚衣在谷朔铖眼里看到了滔天的恨意和愤怒,他欣赏这份不屈和凶劲。

而后,在谷朔铖与数人对阵,凭借一口气打败所有对手时。

楚衣觉得他有价值,足以让他掷万金买下。

他带走了谷朔铖。

但那斗兽场老板说,这人野性难驯,极为凶狠,平时都是他们这边武功内力最强的几人看顾的。

楚衣漂亮的桃花眼一眯,轻飘飘,不堪在意的看着谷朔铖。

“我知道。”

而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楚衣手拉着栓在谷朔铖脖颈的铁链将人从笼子里拉出来。

谷朔铖眼里凶光乍现,他站起身,扬拳挥来。

楚衣抬手接下,用了九成的力气才堪堪接下。

这人实力不容小觑。

那兽场老板见状,连忙喊人去拦。

楚衣却勾了勾唇,面上无一丝惧怕,在人第二次冲过来之时,附耳说道。

“我能助你报仇。”

肉眼可见的,谷朔铖的拳头在楚衣眼前几寸的位置骤停。

然则下一瞬,楚衣拿起腰间的鞭子,对着谷朔铖狠狠挥去。

楚衣一身白衣,长身玉立,手中的蛇鞭挥的阵阵裂响。

一鞭子下去就是一道血印。

谷朔铖不惨叫,也不呼痛,只是愤恨不平的瞪着楚衣。

楚衣抽了十鞭子才停手,彼时,谷朔铖已经蜷缩在地,满地都是飞溅的血迹。

“身为奴隶,胆敢噬主,当死!”

这话声极沉极重,楚衣勾唇,甩了甩鞭子,将上面挂着皮肉碎屑以及血迹甩落在地。

说着,他一手拉着束缚着谷朔铖的锁链,在众人愕然的视线里将人带走了。

那兽场老板和他叫来的打手都愣愣的看人带着他们场里最凶的兽奴离去。

这是楚衣和谷朔铖第一次相见。

那日后,谷朔铖被楚衣带回了天机阁。

他解开了谷朔铖颈间的铁链,换上了独属于他楚衣标识的锁链。

毕竟谷朔铖此人武功高强,没点束缚可拿不住这人。

楚衣也并没有欺骗谷朔铖。

他用了半年养好了谷朔铖的身子,他给了人三个月的时间去报仇。

无论这三个月时间他能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都必须回来,否则谷朔铖将受到天机阁全面追杀。

彼时的谷朔铖看向楚衣视线,是与看旁人一样的愤怒与恨意。

后来,谷朔铖走了,他没有向楚衣借人手,而是单枪匹马的杀了回去。

谷朔铖这一身的凶狠劲不是自小习武练出来的。

而是在斗兽场一日复一日的浸染下,求生之中练就的。

困在斗兽场的每一日,他都在蛰伏。

那时候,楚衣手下的恶鬼问道。

“阁主,您就不怕这家伙走了不再回来?”

楚衣高坐主位,面上神情不变。

“他倒是觉得,他会如约归来。”

楚衣所料自然没错,三个月后,谷朔铖满身是伤的倒在天机阁前。

阁中弟子前来禀报。

楚衣起身抬步出去。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谷朔铖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楚衣神情淡漠,对此并不是很惊讶,也并不在乎。

谷朔铖趴伏在地,喘着粗气。

楚衣薄唇微抿,他面上似有笑意。

“家仇无论你是否已经报了,往后的日子,你只能给我效力,如若不然,你便在此地自生自灭。”

他楚衣又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人,许人报仇不过是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

谷朔铖似乎笑了一下,他有力气说话,能开口向面前的人求救。

但是他却不肯言语,他身上的刀伤剑伤都还在流血,时间长了,没因内伤身死,也得因失血过多而死。

谷朔铖看着楚衣,眼底的愤怒早已散去,他看着人像是再看阔别已久的对手。

他报了仇,他本想一死了之,可是忽而想起了某个还未达成的承诺,他拼着一口气回来了。

已然了却承诺。

可如今看着面前的人,不知谷朔铖想到了什么,溢血的薄唇轻弯,许久之后,他应道。

“可以,恳请阁主救我。”

楚衣目的达成,面上的笑意愈发深了。

他唤人将谷朔铖带进去,请大夫前来医治。

又是花了个把月的时间,谷朔铖才恢复了些许气力。

半年后,谷朔铖彻底养好伤,成了楚衣手下第四个恶鬼。

此一年后,谷朔铖跟随楚衣身侧,护卫其安危。

他为楚衣挡下无数次明刀暗箭,所受之伤,数不过来。

回想起来,一开始的谷朔铖并不明白,他为何要为楚衣做这些事。

是因为他将自己从斗兽场救出来的吗?

可即便没有楚衣,再晚两年,他也能从那里凭借自己出来。

还是说因为楚衣为他治伤,给他报仇的机会?

许多年之后,谷朔铖才想明白。

或许从一开始,他看到楚衣的第一眼,他就被这人吸引住了。

这人漂亮恣意,胆大狠毒,让人一眼看去,就被深深吸引。

谷朔铖想掌控楚衣,想让这人臣服自己,想一报当年那十鞭之仇。

可后来,谷朔铖却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了。

楚衣那张脸上的笑,是积淀多年的沉着底气,太张扬肆意了。

谷朔铖很想将人拉下来,关在屋子里,只他一人看得见。

可那样的话,他还是楚衣吗?

谷朔铖陷入了沉思。

但没多久,他就想通了。

因为楚衣总在面临危险,他心计深沉,把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可楚衣的野心太大了,百密也有一疏。

谷朔铖不在的时候,他身受重伤,性命垂危,那素来红润漂亮的面颊,如今苍白如纸。

难看的刺眼。

立在一旁的谷朔铖看到这一幕,只觉心痛。

楚衣不是这样的,也不该这样。

挺过难关之后,谷朔铖硬要随侍身侧,自那以后,楚衣再没受过重伤。

但受重伤之人成了谷朔铖。

最严重的一次,是谷朔铖心口中箭,几近濒死。

那也是楚衣第一次感到心慌。

这份不可抑制的慌乱,让他无所适从。

好在是谷朔铖命大,挺了过去。

但这件事却在楚衣心中久久挥之不去。

这事过后,谷朔铖与楚衣的主仆的界限就不那么清晰了。

谷朔铖嚣张起来,时而在夜深人静之时,将人压在墙上动手动脚。

譬如谷朔铖轻抚楚衣的侧脸,被后者一巴掌呼过去。

在譬如谷朔铖牵制住楚衣的手腕,凑近刻意压低呼吸,喷吐在人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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