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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光景驰西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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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帕子都给了江洵,虽然那人一次都未曾归还。

傅钺利落地斩断绑在许廷宽身上的缚灵索,失去支撑的人,浑身乏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紧接着,傅钺打了个响指,蛊虫似是收到指令,在许廷宽灵骨及心脏附近疯狂逃窜。

眼下,即便没了缚灵索束缚,许廷宽也毫无反抗之力,他连平稳呼吸都极为困难,光是喘息,都伴随蚀骨的疼痛。

傅钺睥睨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许廷宽,汗水浸透他那单薄的衣衫,脖颈处青筋因撕心裂肺的剧痛高高凸起,整个人仿若一只待宰羔羊,在痛苦中绝望地抽搐着。

他和他身后那些人,当真是演了一出又一出的好戏。

第一次,在献岁阁的比武台上,许廷宽便对自己起了杀心,招招致命,欲将自己置于死地;

第二次,玄泽在任务中暗做手脚,险些让自己命丧黄泉,而后又安排苍术等人适时出现,伪装成及时救援的模样,进一步骗取他们的信任;

第三次,苍术给毫无防备的傅玩平喂下白榆血,妄图以此牵制整个龙潜谷。

这些年,也亏得自己命硬,否则,早不知死在何处,化作一缕冤魂了。

“喜欢么?想必是喜欢的,瞧你,都开心得说不出话了。”傅钺语气冰冷,言语间满是嘲讽。

用一个随时能被自己掌控的病弱之人,去换一个底细不明的毛头小子,倒也不算太亏本。

当然,若那臭小子能让阿漓欢喜,那便是赚了。

他要让许廷宽,即便回到玄泽身边,也日日惶恐不安,夜夜不得安眠。

蛊虫是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剑,伏在他心田的刺,让他想死又不舍得,想活又受折磨。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蛊虫终于停歇,许廷宽的身体也停止了痉挛。这人眼下虚弱到极点,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已耗尽,更别提站起身来。

傅钺蹲下身子,凑近许廷宽,说:“一元宗审不出真相,并非他们手段不够狠辣,而是他们不敢真把你怎样。他们清楚,你来自龙潜谷,你背后靠着的,是我这棵大树。”

他顿了顿,接着道:“明日跟我去酒楼,他们既然能在那儿安排人给我送信,自然也会在那儿找人接应你。你若是想以这副狼狈模样去见他,那就继续像滩烂泥一样,趴在这里吧。”

许廷宽听到这话,涣散的双眸逐渐聚焦,强忍着周身剧痛,尝试着站起身来。他绝不能这般狼狈回去,不能让那人瞧见自己这副不堪的模样,他怕污了那人的眼。

可傅钺没耐心等他一点点起身,见许廷宽第二次摔倒后,便已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师兄……我是真没力气了。”许廷宽虚弱呼喊。

“操!”傅钺低声暗骂。

“你最好清楚,你是沾了谁的光!不然,你今天就算死在这儿,我也绝不会多看你一眼!”

此时,仝舟刚喝了醒酒汤,出门来吹吹夜风,恰好瞧见傅钺匆匆扛着许廷宽回房的一幕。

这一下,他只觉刚下肚的醒酒汤全然没了作用,脑袋瞬间清醒,眼睛瞪得滚圆。

不是,傅钺刚刚扛了个什么玩意儿进屋了?

人?男人?还是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这事儿他们江洵知道吗?

这事儿他们江洵得知道啊!

仝舟打了个酒嗝,忙不迭跑回屋内,翻找出纸笔,借着昏黄的烛光,歪歪扭扭写下一行字:“前线急报!傅钺夜间带人回房。”

写完,他又在纸条末尾,煞有其事地画了一只小船,而后将其揉成纸团,塞进木鸽腹部,让它去寻江洵报信。

瞧瞧,这才叫兄弟!为你两肋插刀,为你巡夜放哨!

翌日,傅钺出门时,身后跟着衣着整齐的许廷宽。

二人并肩走在街头,街边百姓正议论纷纷,话题皆是当今太子的丑闻。

看来,玉沙那边已然依计行事了。

此时,酒楼大门紧闭着,显然还未到营业的时间。傅钺抬手欲叩门环,忽闻二楼传来一阵咳嗽声。

他仰头望去,老板娘正倚着窗棂前,朝他展颜一笑,招了招手,似在邀他入内。

不过片刻,屋内便传来脚步声。木门被打开时,昨日塞给他密信的女子立在门内,她向傅越微微欠身,恭敬道:“公子请进。”

傅钺跨过门槛时,余光不经意扫向巷口。青石板上停着辆乌篷马车,深褐色帘幔无风自动,似有一双眼睛正透过缝隙窥视。

沿着盘旋而上的楼梯,空气中浮动着淡淡沉香。女子推开房门,二楼雅间内,展洄早已端坐于桌前。

见傅钺踏入,他立刻起身,恭敬地立在一旁,待傅钺落座,才重新坐定,脊背挺得笔直。

“只身前来?”傅钺指尖摩挲着桌角暗纹,打量着眼前人。

展洄喉结微动,抬手挠了挠后颈,“是。”

傅钺不再多言,从袖中取出一张弥生符,将其从光滑的桌面上推给展洄,言简意赅道:“验血。”

展洄虽应声回答“我是”,但仍老老实实刺破指尖,殷红血珠坠在符纸中央,最终化作漆黑一片。

“谁的血?”

“苍术。”

“你如何撑到现在?”

苍术被他囚于地牢之内,期间除了他没有见过任何人,展洄如何续命至今。

展洄沉默片刻,拿出一只拇指大的瓶子,瓶身映出暗红色的液体,瓶口缠绕着金丝符咒,是白榆人特有的储血器皿:“此血足够维持半年。”

“可知他们为何留你性命?”

“从前无用,如今……因着邱漓。”展洄握紧双拳,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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