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生小玉儿． 来人（2/2）
她记得，每每大战在即，科尔沁都会有所动作，
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代善看着强颜欢笑的小玉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化为坚定：“别怕，我陪你一起去。”
“好！”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两个影子重叠着，再也不孤单，
小玉儿看着身边的代善，心里知道，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她，身边这个人都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与代善并肩走向哲哲的院落，代善的手始终稳稳地扶在她的肘间，仿佛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别担心，”代善低声道，拇指在她袖口轻轻摩挲，“科尔沁来人未必是坏事。”
小玉儿抿了抿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心里清楚，科尔沁此时派人前来，绝不会只是简单的探亲，
其实，自从大金与察哈尔开战的消息传出，她就隐隐有预感，会有这么一天。
哲哲屋子的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小玉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哲哲与皇太极对面的莽古斯爷爷和吴克善哥哥，而大玉儿则一脸无奈地站在莽古思爷爷身后。
莽古斯王爷虽已年过六旬，但腰背挺直如松，一双鹰目炯炯有神，吴克善则穿着科尔沁贵族的盛装，腰间佩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二人与在场诸人相互行了礼，代善便坐到哲哲下位去，淡然地喝茶，再急切，也不能流露表面。
“爷爷！”小玉儿快步上前，行了一个标准的蒙古礼。
莽古斯王爷伸手扶起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小玉儿长大了，越来越像你额娘了。”
“真的？”
“可不是，越来越水灵了！”莽古思点了点小玉儿脸上的面纱道：“好好的，你怎么戴面纱？”
“风寒未愈，不想唐突了！”小玉儿笑着又道：“戴着面纱不好看？”
“好看，小玉儿长得好，戴什么都好看！”
其实，莽古思这时候看着老当益壮，双眼炯炯有神，其实已经有些老眼昏花，只是看着言笑晏晏的孙女儿，好不好看无所谓，开心就好！
这次来大金，是为了察哈尔与大金开战，他得知道会不会波及科尔沁，若是会，他得早早做好布置。
小玉儿问：“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莽古思道：“在说起你们姐妹俩的婚事呢。你姐姐刚刚还说不嫁，真是傻话，女孩子长大还是要嫁人的。当初啊，你们姑姑也这样说呢！”
又是一阵寒暄，吴克善突然开口：“小玉儿也就罢了，一个小丫头，大玉儿就不同了！”
“吴克善哥哥，你小瞧人！”
吴克善哈哈一笑道：“小玉儿，这还真不是哥哥小瞧你！是大玉儿，她不仅会嫁，还会嫁得惊天动地！”
莽古思不理解，他看向孙子吴克善道：“这话怎么说？”
“爷爷忘了？前几年我就跟您说过，玉儿在草原上遇见一个喇嘛。”
莽古思拨弄手上的茶盏道：“哦，想起来了！”
那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吴克善怎么就说出来了？这不是惹人笑话吗？
但是，他怎么能在外人面前驳了吴克善的脸面呢？他说着话头往下说：“这喇嘛确实说得玄乎！”
哲哲好奇地问：“喇嘛说了什么？”
小玉儿也好奇，问：“对呀，说了什么？”
大玉儿连忙阻止，道：“定是苏沫儿丫头多嘴告诉你了，是不是？哥哥，当时你不是说，那喇嘛是胡扯吗？你现在还拿这个取笑我，我不依！”
说着，大玉儿笑着上手去捏吴克善肩膀，看着兄妹俩笑闹，哲哲笑着道：“既然是笑话，便说出来，让咱们乐呵乐呵，我们听了也不会当真！玉儿，你就让吴克善说吧！”
小玉儿此时满脑袋是问号，上一世她并没有来，因为她跑出去与小姐妹们逛街，回来到时候，这场谈话早就已经结束，
此时，她还是很好奇的。
大玉儿故作生气，阻止道：“不许说！”
吴克善一脸笑意，眼眸中隐藏着些许算计，他想得到大金国的支持，让他们这一支成为下一任科尔沁王爷，他想执掌科尔沁，
可是，哲哲姑姑是他的姑母，必然不会偏向他，他想，若自己的妹妹嫁给大汗，不仅能得到一场好姻缘，更能得到大金的支持，
对谁都好！
所以，他才在这儿引出这个玩笑一般的“预言”，至于小玉儿，
若让大玉儿嫁给大汗，大汗总不能再贪心地再要一个小玉儿，
小玉儿虽是他的堂妹，但他可不能让小玉儿嫁给大汗，要不然，小玉儿如此美貌，又是个柔柔弱弱的，到时候枕边风一吹，大汗支持谁可就玄乎了！
“我偏要说，”他收起杂念，笑着看向爷爷莽古思，其实他是说给皇太极听的，他道，“我记得，那个喇嘛说，玉儿是大贵之相，将来会嫁给一国之君，将来母仪天下呢！”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小玉儿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手指不自觉地绞紧。
原来，这才是大玉儿与多尔衮爱而不得的原因！竟然如此荒唐，为了一个预言…
一阵抽气声在屋内响起。皇太极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身体微微前倾：“此话当真？”
小玉儿清楚看到皇太极眼神的变化，他…
信了！
她不由得再看向还没意识到后果，还笑得一脸甜美的大玉儿，
这就是天命吗…
小玉儿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她早该想到的，
皇太极对大玉儿的兴趣从未掩饰过，如今有了这个预言，更是名正言顺！
她感到代善担忧的目光，她皱起的眉头悄悄松了。
“小玉儿今年也十七了吧？”皇太极突然将话题转向她，眼神意味深长，“可有婚配？”
屋内气氛骤然一顿，所有人都看向小玉儿，代善不动声色地起身道：“大汗，我正欲向莽古斯王爷提亲。”
皇太极挑眉：“哦？提亲？”
“不错！”
“二哥对小玉儿有意？”
“是。”代善毫不犹豫，声音沉稳，“我心仪小玉儿多年，望大汗成全。”
吴克善见代善求娶，这正中他下怀，他连忙道：“汗王，既然大贝勒有心求娶，您不如就成全了吧？
吴克善听闻，大贝勒数次救小玉儿于水火之中，于小玉儿有救命之恩，如此，小玉儿以身相许也使得。”
哲哲看向皇太极，等待皇太极表态，其实，她觉得这门亲事就挺好，代善哥哥虽不做大汗，但他手里握有两红旗，
又深父汗爱重多年，手底下无论是人脉、战功亦或者是财产都不缺，
又愿意包容小玉儿这淘气包，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亲事啊！
皇太极的目光在小玉儿与代善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他不愿成全，也不想成全，
然而这拒绝的话不该由他说出来，他的目光最后停在莽古斯身上：“王爷以为如何？”
哲哲诧异地看向皇太极，又看向如同朝霞一般美得灿烂夺目的小玉儿，
她忽然间就懂了，
她眉目流转间，又了一眼代善，
只怕，代善哥哥不会轻易放弃小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