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重返大叛乱）—— 帝皇的不甘（2/2）
“我是欧尔·佩松。”
男人说道，他的话语从囚室内置的扬声器中传了出来。
“据称你要求面见当前的最高领导者？”
“我根本不是这么说的。”
欧尔回应着哈桑。
“哦。可我听说——”
“我是说带我去见你们的领导者，带我去见帝皇，我要见天启。”
哈桑眯起眼睛，这个称呼，他只在马卡多大人口中听过。
虽然他不认识欧尔，但是很显然对方的身份很显然不一般。
“把他们全都押出来。”
永恒之门——银门前。
一群人驻足于此。
“哈桑，马卡多之亲选。”
哈桑向银门边闪亮的戍卫禁军喊道。
他们昂着头，长矛立于身侧，比起活人更像是装饰用的雕像，唯有头盔上巨大的红色盔缨随着隧道中的微风微微抖动。
“奉帝皇旨意而来。”
伴随着哈桑的话语。
一旁的以为禁军用手中的长矛轻轻的敲击了一下地面，华贵的银门缓缓开启。
大门之后展露出的景象有着无比的冲击力。
空间，高耸的拱顶，光芒。
约翰感觉自己陷入了失语。
即便是通过偶尔的记忆学会了暗言成为了言灵者的他此时也为之词穷。
它无法言喻，甚至让他的能力也失去了作用。
它的广阔无际超越了规模和维度，辉煌灿烂却又令人动弹不得，宏伟壮丽却也令人畏怖。
似乎空气本身都显得熠熠生辉，生机勃勃。
哈桑领他们入内。
一个身影正等着他们，因其距离而变得渺小，却也因其宏伟而显得巨大。
待他们终于抵达，约翰才察觉到自己正不住地淌下泪水。
“跪下！”
拉贾喝令。
他们跪了。
约翰，宰比斯，克兰克和卡特一齐下跪。
宰比斯双手紧握，抽泣不止。
身为机仆的格拉福特的活塞发出喷气声，也放下了底盘。
阿克忒娅僵持了片刻，最后也弯曲膝盖，垂下了头。
力图单膝跪地，头盔夹在手臂下，他的脸庞仍然仰起，姿态中充满骄傲与军人的敬意。
最终，欧尔也跪了。
“你认识我的！”
欧尔突然开口。
“不许说话！”
拉贾开口呵止。
“他知道的，他认识我。没有这个必要。”
“欧尔——”
约翰想要让欧尔停下。
“这样的折辱……有失体面。这是太习惯于权力的人才会有庸俗礼节。这不像你。也不是招待一位老朋友该有的做法。你认识我。”
那如同神明一般的人影转过身来看向他们。
拉贾、护送他们的禁军、哈桑和寂静修女们全都鞠躬了。
欧尔的脸上突然露出惊讶的神色。
“不对，你不认识我。”
“我不认识。”
火龙之主沉闷的声音响起。
黑色的皮肤伴随着赤红的双目，伏尔甘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他指向约翰·格拉玛提卡斯。
“可我认识你。”
“起来吧。”
约翰有些错愕的站起身子。
“大人，你还记得我？”
“很模糊，好像梦一样，我们相遇时我的脑袋不太灵光，但想忘记那个曾杀了你的人的脸还是挺难的。”
伏尔甘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情感。
拉贾瞬间欺身向前，如同一道金色的虚影，还未激活力场的卫戍长矛离约翰呼吸的喉咙仅一根头发丝之遥。
“杀了我，以此来拯救我，我该这么说。”
“放下长矛，这个男人献出自己的生命来让我复活，若没他的牺牲，我此刻也不会站在泰拉大地上。”
伏尔甘沉闷的声音响起。
“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略尽微薄之力而已。”
约翰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当喉间的长矛被收回他才感受到肌肉的紧绷。
“或许，在马库拉格和之后的事件中，确有其他力量涉足，但你的出力最为关键，而且你为我献出了生命。”
伏尔甘停顿片刻。
“而现在你站我面前。”
“正如你站在我的对面。”
“听你所说，似乎了解永生者存在的神秘规律。”
“略知一二，况且我也不是那种珍稀人种，一副粗糙的临摹，只为一段时间。甚至到了现在，自打我为你付出生命，重生时我的命数也随之而去。我只是个凡人了，只有一条命。你，我相信，你还有很多条命。”
约翰把手放在依然长跪不起的欧尔肩上。
“他才是你需要交谈的人。不仅如此，他倒确实对那套神秘规律了解颇深。”
“你姓甚名谁？”
伏尔甘记不得这个曾经为自己牺牲自己的恩人究竟叫什么。
“约翰·格拉玛提克斯，先生。”
“而这位是欧尔·佩松。”
欧尔缓缓起身。
“我很想能和你们二位好好聊上一番。但很显然，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我没理由中断自己的工作，哈桑刚刚报告了你们非同寻常的入侵方式，且有要事相报。”
“两件事都是需要最高权威考虑的，我没法离开的岗位，所以你被带到这。我需要一个解释，你长话短说。”
伏尔甘看着对方。
“我来见你的父亲，我需要见他。”
欧尔的要求令伏尔甘微微皱眉。
“你想和吾父谈论何事？”
“想和他讨论这场冲突的过程，目的和意义。”
“你有什么新的情报吗？关于敌人的某些可能具有决定性的情报？”
伏尔甘看着欧尔。
“恐怕没有。”
“那我不解他为什么会想和你交流。”
“因为我们已经谈论过战争很多次了。我们一起谋划战争，一起对抗战争，在过去，他很重视我的意见。”
欧尔的话语中听不出谎言，但伏尔甘依旧能感觉一些东西。
“我感觉你在隐藏真相。”
“有些事，尊贵的大人，只有他才能听到。我能和他谈谈吗？”
欧尔有些焦急。
“恐怕做不到。”
伏尔甘回道。
“能告知原因吗？是出于你的决断吗？”
欧尔盯着伏尔甘那张黝黑的脸庞表情中带着疑惑。
“是出于现实的原因，因为我父亲不在这，你没法和他对话。”
“我是皇宫内的最高指挥，这就是为什么是我在和你们对话。”
“那他在哪？”
“在战斗。”
“那摄政呢？”
伏尔甘微微转身，巨手往后，示意远处溢满王座室的躁动辉光。
那光芒充斥着难以想象的力量，灼烧着一切。
哪怕仅仅是看，都会感受到灵魂被汲取和点燃。
伏尔甘的身影就像一堵墙隔开了他们。
“马卡多，代替我父亲登上了王座。”
欧尔瞬间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来迟了。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随后看向了伏尔甘，讲述了关于新诞之力与卢佩卡尔飞升的事情。
在将一切都告诉了伏尔甘之后，除了欧尔和阿克忒娅之外，其他人似乎都短暂的陷入了迷茫。
仿佛使命已经完成。
根据伏尔甘的指令，欧尔一行人将被送回接见厅。
被解除了嫌疑的欧尔则在半路上掏出了那节破损的机械体凑到了机仆格拉福特的身旁。
格拉福特歪着头看着靠近自己的欧尔眼中呆滞的目光似乎有些无辜。
“我的朋友，我需要你的一点点帮助，愿上帝宽恕我的行为。”
说着欧尔突然伸手扯下了格拉福特躯体的一根负责给主维生系统的能量线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