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雕塑开口（1/2）

“你正在成为新的‘容器’。”老者的意识如同最后的警钟，“钥匙持有者，注定被核心吸引，也注定被核心同化。你收集碎片，是在壮大自己，也是在为核心准备最丰盛的祭品，一个融合了所有碎片、承载了我们文明最后印记的完美载体。”

陷阱。从一开始就是陷阱。散落碎片，吸引幸存者收集，最终引导至核心，成为它升级或启动的最后一环。

叶岚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比晶体的冰冷更甚。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他问。

“因为……你身上，还有‘不确定’。”老者的意识似乎聚焦于叶岚那尚未完全晶体化的部分身体，以及他眼中仍未完全熄灭的情感火花，“也因为……我们渴望终结。无论是我们的痛苦，还是这个扭曲的程序。钥匙，可以打开门，也可以……砸碎锁。”

砸碎锁？

“摧毁核心，会怎样？”

“释放所有被禁锢的意识，彻底终止净化程序。但这个已经半晶体化的世界结构可能崩溃，空间本身可能塌缩。而你，作为深度绑定者，很可能无法幸存。或者，在崩溃中，以晶体态永恒漂流。”老者停顿了一下，“另一种选择，用完整的钥匙，反向侵入核心，尝试夺取控制权。那或许能暂时稳定这片区域，甚至获得强大的力量，但你会彻底融入那个秩序，成为新的、孤独的‘核心看守’，并在未来，重复吸收其他意识、寻找新世界的循环。那是一种……更漫长的囚禁。”

非此即彼的选择。毁灭与解放同价，掌控与永恒孤独为伴。

就在叶岚内心激烈斗争时，手中的圆盘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中央纹路的光芒大盛，笔直地指向巨大棱柱的后方。一股比之前强烈十倍的吸力传来，不再是波动，而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要将他连同圆盘一把攫取过去！

核心，等不及了！它察觉到了完美载体的接近，开始了主动牵引！

两侧的暗晶棱柱嗡嗡作响，内部被封存的人形纷纷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他们的意识能量被强行抽离，汇入中央棱柱，增强着那股吸力。整个“森林”开始震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叶岚双脚死死抵住地面，晶体化的部分身体发出承受压力的脆响。不能去！去了就是终结！但抗拒的力量正在飞速流逝，圆盘几乎要脱手飞出！

“快……决定……”老者的意识在迅速减弱，他被抽取的最多。

砸碎锁？还是成为锁？

叶岚的目光掠过无数痛苦的眼睛，掠过手中这汇聚了一个文明最后痕迹的圆盘，掠过自己正在失去温度与感觉的身体。他想起了那个女人最后的话语：“阻止……核心”。

她不是要他成为核心，而是要他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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