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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3章 向建民主动作为,万金勇不留情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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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关镇党委政府与派出所在一个大院办公,红砖墙围起来的院子,南边一排二层楼是镇政府各办公室,西边带国徽的二层小楼是派出所,东边则是乡镇的职能部门,中间的空场兼做停车场和活动区,一个简陋的食堂紧挨着派出所后墙。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确实都是一个锅里舀饭的兄弟,分不清是招待上级的荤腥还大锅饭的咸香。

在派出所一楼审讯室门口,绿色的墙裙斑驳褪色,露出了里面的红砖。镇长朱峰看着副所长赵建国。赵建国跟着城关镇开过不少的会,知道这朱峰也是个厉害人物,从城关镇的普通干部成长为镇长,那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赵建国知道,这朱峰也是典型的乡镇老油条,每次开会一个小时,这朱峰先对着空气骂四十分钟,十分钟讲工作,剩下的十分钟讲段子拿人开涮。若不是上面没人,早也就是县里领导了。所以,赵建国不是陈大年,知道这朱峰也不是善茬。

朱峰说道:“赵所长啊,话我说完了,毕瑞豪是不止是镇里重要的企业家,人家也是县里他妈的首富,本来也是约好洽谈土地租金的重要客人。你们现在把人扣在这儿,镇里的工作没法开展,群众的补偿款也悬着了。这个责任,你担着?”

赵建国三十多岁,穿着警服,稚嫩的脸上显示他资历尚浅。他脸上堆着笑,眼神却有些闪烁,知道自己还不是所长,还要在城关镇食堂里舀饭,没有叫板镇长的底气,更何况,新来的向书记,背景很深,也是得罪不起。

赵建国透着一股子暧昧:“朱镇长啊,大哥,瞧您说的,我们这也是执行公务嘛。毕瑞豪他是牵扯到一个旧案子,需要他配合说明情况。程序上的事,您懂的,我们也是依法办事,按规矩来。”

“规矩?”朱峰冷笑一声,带着几分乡镇干部特有的直白,“赵所长,屁话,都是一个大院吃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毕瑞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约好今天交租的时候被‘请’来了?这规矩也太巧了点吧!他一个合法经营的民营企业家,能犯什么天大的事,非得在年根底下把人弄来?西关村、刘店村几百号人等着这笔钱过年呢!钱不到位,人要是再放不出来,下午群众领不到钱,堵了镇政府的门,我朱峰第一个就带他们来派出所门口要说法!你们自己掂量!”

朱峰说完,也不等赵建国回应,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噔噔”的闷响,留下赵建国僵在原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朱峰回到镇政府二楼,向建民正站在窗前,望着楼下派出所的方向。窗外,几个西关村的村民和黄志修、刘进才几个两委干部和乡镇干部在一起抽烟晒太阳,大家都是等着领钱。

“书记,话撂那儿了,姓赵的油盐不进!”朱峰带着火气汇报,“我看他们就是他妈的故意的,想拿捏毕瑞豪,根本不顾镇里死活。要不,您赶紧向县委、县政府汇报一下?这事他们派出所做得太过分了!”

向建民转过身,脸上没什么波澜,显得异常沉稳。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温吞的茶水,慢悠悠地说:“朱镇长,稍安勿躁。汇报?向谁汇报?汇报什么?说派出所依法传唤了一个可能涉案的企业家,妨碍了我们收钱?这理由站得住脚吗?”

他放下茶缸,目光平静地看着朱峰:“再说了,没有县里的意思,我能这么干站着,让你去传话吗?”

朱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书记,您的意思是……这事县里……知道?”他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声音压低了些,“那……毕瑞豪那点事,县里也知道了?”

向建民没有直接回答,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朱镇长啊,毕瑞豪有没有授意打人,那是公安机关调查的事,我们不便置喙啊。但县领导对东洪的民营经济发展高度重视,强调要营造‘亲清’政商关系,保护民营企业家的合法权益。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安机关依法办案无可厚非,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考虑社会影响,不能简单粗暴。我看这不仅是经济问题,更是政治问题。”

朱峰看向建民真的要来了钱,也是多了一份服气,基层干部就是这样,谁有本事就听谁的,再者,朱峰也是想通了,城关镇这座小庙怎么放的下市委办副主任。

朱峰试着道:“书记啊,县长有没有说放人啊。”

向建民笑了笑道:“朱镇长啊,你是想着拿县领导当刀使,还是想当县领导的刀啊?”

朱峰道:“那,那肯定刀把子是握在县领导手里嘛!”

向建民道:“上面不明确表态放人,自有上面的道理和难处。我们要理解县里的整体考量,我们要做的不是给县长请示,而是让县长发指示。”

朱峰听明白了,县里知道毕瑞豪可能有问题,也知道了派出所的行动,但出于某种平衡或顾忌,没有直接干预。他无奈地搓了把脸:“书记,道理我懂。可下午群众就要来领第二笔钱了!人都在楼下等着呢!给大伙儿都说好了,下午发钱。现在毕瑞豪被扣着,钱拿不到,我怎么跟乡亲们交代?黄志修和刘进才那两个中午可是又请我喝了酒的,我这嘴上答应得漂亮,到时候压不住火,真闹起来怎么办?”

向建民走到窗边,目光再次投向派出所那栋小楼,又扫了一眼楼下等待的群众。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缓缓抬起手,食指不轻不重地指向了派出所的方向。

朱峰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心里猛地一跳,瞬间会意了。

“群众要的是钱,是过年的保障。”向建民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掌控节奏的从容,“我们的工作,就是把党委政府的关怀送到群众手上。至于钱的来源暂时受阻,是谁造成的,群众有知情权,也应该去找正主问个明白。堵镇政府的门没道理,但去问问‘相关部门’为什么阻碍他们领钱,表达一下正当诉求,这总可以吧?”

他转过头,看着朱峰,眼神里带着提醒:“朱镇长啊,你辛苦一下,再去找黄志修和刘进才,跟他们把情况讲清楚。强调一点:无论找谁啊,都是要理性表达诉求!要相信咱们镇党委政府正在积极协调解决问题!绝不能有过激行为!他们的任务,就是引导群众依法、理性维权,把道理讲清楚,把姿态做足,做到‘围而不闹’,给相关部门施加压力,同时把镇党委政府‘积极协调、心系群众’的形象立起来。群众工作是我们党的生命线,关键时候,就看我们基层干部能不能把群众组织好、引导好。我相信黄支书和刘支书这两位老同志,有这个觉悟和能力。”

朱峰心领神会,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是他妈该给他们点颜色了,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我早就看不上他们了。书记您放心,我马上去办!他们俩在村里说话比我们好使,知道轻重。‘围而不闹’,理性要钱,把声势造出来,我懂!”他转身快步下楼,去找黄志修和刘进才了。

毕瑞豪在东洪打拼多年,是公认的民营企业家代表,坤豪农资厂更是县工业区的标杆企业之一。他被派出所带走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等着领钱的人群中迅速传开。

很快,在黄志修和刘进才两位老支书的“引导”下,原本聚集在镇政府财政所门口等待领取第二笔补偿款的西关村、刘店村群众,情绪“激动”地转移到了仅十几米之隔的派出所小楼前。他们没有冲击大门,也没有高声喧哗,只是自发地、沉默地围坐了下来。男人们蹲在地上闷头抽烟,女人们抱着孩子低声议论,老人们则拄着拐杖,眼神复杂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派出所大门。人越来越多,自行车和人混杂在一起,黑压压一片,安静得有些压抑,却又透着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黄志修和刘进才则站在人群边缘,低声安抚着几个情绪略显激动的群众,反复强调:“别急,别吵,镇里啊向书记正在想办法,咱们就搁这儿等着!”

派出所副所长赵建国从二楼窗户缝里看到楼下这阵势,头皮一阵发麻。他慌忙抓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拨给了县公安局党委委员陈大年。电话一接通,赵建国就急吼吼地嚷道:“陈所!出事了!城关镇西关村、刘店村的两三百群众,把咱们派出所大门给围了!”

电话那头的陈大年正靠在办公室的皮椅上,闻言嗤笑一声,语气带着一贯的轻视:“慌什么?朱峰搞的鬼吧?虚张声势!他那个老油条,一贯就这点套路。甭理他,晾着!群众看没热闹,一会儿自己就散了。他朱峰在城关镇这么多年,啥时候真有能耐指挥动这么多人了?笑话!”

“陈主任!这次真不一样!”赵建国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不是镇政府门口!是直接围了我们派出所!人越来越多,都安安静静地坐着呢!领头的就是黄志修和刘进才那两个老家伙!朱峰刚才来撂过话,说要是毕瑞豪不放,钱拿不到,群众就要来找我们要说法!看这架势,不像假的!真要是闹出群体事件,责任可都在咱们派出所头上啊!”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陈大年显然没料到朱峰这次玩得这么绝,直接把火烧到了派出所。他声音里的轻视消失了,带上了几分凝重:“黄志修和刘进才?……妈的,朱峰这次下了血本啊?行,我知道了!你稳住,我马上向田书记汇报!”他啪地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停在了县公安局大院。东投集团副总胡晓云,脸色铁青地推开车门,径直走进了政委万金勇的办公室。虽然与毕瑞豪夫妻情分淡漠,但毕瑞豪毕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更是她利益链条上重要的一环。公安局过年动毕瑞豪,等于是在打她的脸。

“万政委!什么意思啊?”胡晓云没等万金勇起身,便冷冷地开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毕瑞豪是犯了多大的罪,坤豪公司还是不是县里的纳税大户!大过年的,你们二话不说就把人拘了?想干什么?县里领导知道吗?李朝阳县长管不管田嘉明?”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带着冰碴子,直视着万金勇。

万金勇连忙起身,脸上堆起客气的笑容,示意胡晓云坐下:“哎呀,胡总!快请坐!消消气,消消气!喝点水,慢慢说。”他亲自给胡晓云倒了杯热茶。

“水就不喝了!”胡晓云没坐,双手抱胸,站在办公室中央,“万政委,我就问一句,人什么时候放?理由是什么?”

万金勇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胡总啊,您的心情我理解。毕总这事……唉,说起来也是事出有因。城关镇那边有人自首,涉及去年一起阻挠执法、殴打国家工作人员的老案子,现在有新的证据指向毕总,城关所是依法传唤,让他配合调查。程序上……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程序没问题?”胡晓云冷笑,“早不查晚不查,偏偏牵扯到供销社门面房的事?万政委,大家都是明白人,这里头有没有打击报复、借题发挥的成分,你心里没数?李县长就这么看着田嘉明胡闹?毕瑞豪就算有错,那也是过去的事了,而且已经处理过了!现在揪着不放,是不是有点过了?县里还要不要民营企业了?”

万金勇搓着手,显得很为难:“胡总,您这话言重了。打击报复绝对谈不上,公安机关肯定是依法办事。李县长……他已经亲自给我打过电话过问此事了。”

胡晓云眉头一挑:“县长过问了?那他什么态度?为什么不直接让田嘉明放人?”

万金勇压低了些声音,语重心长地说:“胡总,这正是县长的为难之处,也是他的领导艺术啊。县长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公安机关这次行动程序合法,毕总也确实可能牵扯旧案。他直接下令放人,就是干预司法,授人以柄,这不符合组织原则。但不放人,眼看着群众围了城关所,影响又太坏。他打电话给我,是表明一种态度:县里在关注,要求我们务必依法、审慎、稳妥处理,既要查清问题,也要最大限度减少对企业和群众的影响,维护稳定大局。这‘审慎稳妥’四个字,分量很重啊。有些话,县长能说;有些话,他不能说。我们要多一份理解和支持。”

胡晓云盯着万金勇的眼睛:“万政委,你跟我说句实话,县长他……是不是田嘉明的保护伞?他们之间……”

“胡总!”万金勇立刻打断,表情严肃起来,“这话可不能乱说!李县长和田书记虽然是一个地方的,但都是党的干部嘛,工作上有配合很正常。我看啊,县长心里是坦荡的,他关心的只有东洪的发展和稳定,绝不会包庇任何人!县长是不忍心看到公安机关再出乱子,更不想看到好不容易稳定的局面被破坏。”接着语重心长的道:“胡总啊,你也是东洪人,你知道的,东洪啊,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一会儿局里马上要开个碰头会,专门研究这个事。我作为政委,一定把县长的指示精神和当前的复杂局面,向党委班子传达清楚。”

胡晓云盯着万金勇看了几秒,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她知道从万金勇这里问不出更多了,但“县长过问”和“审慎稳妥”的信息已经足够。她点点头,语气依然冷淡:“好,万政委,我相信你。希望你们公安局能秉公处理,尽快给我们家属一个交代。”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胡晓云走后,政委万金勇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副局长廖文波的号码,声音低沉而平稳:“文波,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廖文波很快推门进来,看到万金勇略显凝重的神色,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他拉过椅子坐下,没等师父开口,先说道:“政委,城关所那边……情况不太妙吧?我刚听说群众围了派出所。”

万金勇点点头,将胡晓云来访的情况和城关镇派出所被围的现状简要说了说,重点强调了李县长亲自过问并指示“审慎稳妥”处理的精神。他端起茶杯,目光落在廖文波脸上:“文波啊,一会儿田书记要召集个紧急会议,研究这个事。现在情况复杂,压力很大。李县长的态度很明确,既要依法办事,更要考虑社会影响,维护稳定大局。毕瑞豪的问题,需要放在这个大局下来考虑……。”

他顿了顿,语气很是沉重,又带着些许的期许说道:“你是分管业务的副局长,又是刑警出身,对案情和法律程序最熟悉。会上,我希望你能本着实事求是、对法律负责、对东洪稳定负责的态度,把情况分析透,把道理讲清楚。特别是毕瑞豪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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