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涿海团杀(1/2)
穆锦安观各方军旗向锡鹿部靠近,大盛士气大涨。
她双腿夹马腹,立马掉头,率精锐向海边而来。
梦屠域在泥沙中狂奔,轻骑冲乱谢铭军队后方。
穆锦安左手握缰绳,右手从长靴抽出匕首,她上身微侧右坠,低头看士兵缝隙。
她五指伸开,用力一挥,匕首沿着多年曲折阴谋,穿过今日生死直线,刺中谢铭骏马右腿。
骏马仰头,抬前蹄,处于跷板高处的谢铭重重摔下。
玄何耶点燃一支火箭,递给穆锦安。
穆锦安左手持弓,右手搭箭拉弦,复而松指。
那火苗向玄何耶抛出的薄酒坛而去,只听连续“砰”两声,酒坛碰上谢铭铠甲,火箭射穿酒坛,照亮他黑甲。
这股火冲进士兵眼中,他们急忙去灭火。
谢铭两手扑火,急忙乱蹿,又在地上滚:“是火油,救命。”
有位士兵将谢铭拽进水里灭火。
玄何耶双手握大石,两臂举高,用力抛出,石砸兵背,士兵扑通倒下,压在谢铭身上。
石头和士兵速度太快,谢铭整个人弓背弹身,双目惊睁,脑袋沉海。
他五脏被砸出内伤,鲜血涌出喉舌,双手向水面伸去,有人拉他一把。
谢铭迷糊着眼睛,随那人重力一拽,趴在泥沙里。
他面门朝下,脸色煞白:“咳咳,命还在。”
他微翻身抬头,只见穆锦安持长柄陌刀,锋刃抬起他下巴,那刀疾移在他脖颈。
“冰器”擦着薄皮,他惧怕地颤栗,一手抓住刀刃,想开口:“穆……”
穆锦安攥紧刀柄,眉头微敛,寒目轻眯,她右手举刀,一刀划弧,砍下恶犬头颅,血溅虎王盔。
“啊!”谢铭脖子前倾,张嘴大喊,鲜血四溅,他吞下败血。
当年他母后被废,穆宸就打胜仗,恶人杀他母后,将他掳去敌国,他承受欺凌,满身伤痕,饥寒交迫,屈辱至极。
他作为高贵皇子,尚且活在犬鼠脚下,遭受折磨,何况贱民?
他要让他们痛不欲生,要让大盛逢乱世、坠地狱,他要让几千万子民给他和母后陪葬!
他用二十年计划一切,只片刻得到胜负结局。
谢铭一直瞪眼看穆锦安,想来是穆锦安故放他离,他愚蠢送上门,还带来兵马。
他恨穆锦安,可他又喜欢她这果决的狠睿,他还没查清母后死亡真相,他不甘心,却无法开口。
穆锦安比他过得艰难,她为何不毁掉王朝?她太虚伪,她假装爱民,真实救人。
他厌恶这样的神明。
他垂首跪在她脚下。
听孤儿们从大船跑下来,有人哭泣,有人感激穆锦安:“是曦王救我们,我们能活命。”
若她早生几十年,她也会拼命带他这孤儿回家吗?
那年,他才六岁,就遇到葛降那样的畜牲。
泪珠滑下他面颊,流入耳朵,喧嚣声消散在他耳边。
穆锦安让人扒下谢铭铠甲,她持刀横劈谢铭胸膛,特殊右心脏断开。
她一刀拨动污秽,埋在泥潭里:“你该给将士子民赔命。”
他们是比王侯更有权势之人,若因己难,便欺压官民,那些人不会有翻身之日。
可怜,不是他作恶借口。
权力,并非他祸乱利器。
尊贵,他生来就有,死便消散。
公道,用他命来偿,才是天理。
耳边传来一声:“姐姐,别杀我。”
赵吉已抓住穆芸,他持剑抵在穆芸脖颈,押穆芸来到穆锦安身边。
穆芸伸手去抓穆锦安手背,急切大哭:“姐姐,我告诉你背后之人。”
“啊。”她突然前扑一步,浑身剧痛,她低头看甲胄血迹,三支箭刺穿心脏。
穆芸两手松开穆锦安手臂,回望身后,大雾弥漫。
她伸手摸后背箭矢,鲜血淋湿她拿不起刀、却残杀多人的手。
穆芸转脸抬头看穆锦安,一手抓穆锦安脚踝,往前爬两步。
她聪明脑子开始转,嘴巴求饶:“姐姐,我都告诉你,你救我。”
穆芸有牢固世家做靠山,有疼爱她的祖母、父母亲,她本可幸福过一生,却多次谋杀穆锦安。
她给晖帝和李元漾出策,阻拦大盛子民编户回国,还通敌叛国,她罪不可赦。
她觉自己的贵命才是命。
穆锦安觉百姓命才是命!
穆锦安抬手,二指拭去陌刀鲜血,回头看后方军队。
玄何耶眼珠微瞥陌刀,他右手挥刀,利索砍下穆芸头颅。
穆芸死不瞑目看着穆锦安,她还没为母亲报仇,就这样死在权刀下。
穆锦安能幸运称王,她为何就得惨淡收场?
她目中是穆锦安虎王盔藏着的三根白发。
穆锦安气喘吁吁地挥刀,抵挡乱箭,那根白发散下,勒在她脖颈。
穆锦安自幼被恶人攥住性命,日夜忧思地防备、谋划诸多,何时有过好运?
她嫉妒穆锦安成就,却从未认真看过穆锦安艰难。
若让她走穆锦安这条路,她早就自戕。
玄何耶率高士护在穆锦安身边。
穆锦安左手轻扶马背,长腿一抬。
梦屠域识趣地屈膝。
穆锦安翻跟头,敏捷上马,她抬手揩去眼皮鲜血,血迹冲红海雾,四散在空,一道红霞破云照下,映在她乌黑眼珠。
她瞧远处头颅乱晃,环顾四周,高声指挥:
“今日无围师必阙,本王要让外敌知大盛将士勇猛,弑炎军陌刀利队听令,全力冲杀锡鹿部,给本王踏碎外敌尸骨!”
弑炎军站在誓死守卫的疆域,连排列队,他们稳坐马背,遥望敌军,团结声冲杀整片海域:
“随曦王踏碎外敌尸骨,杀啊!”
弑炎军一手握缰绳,右手持陌刀,双腿一夹马腹,陌刀重拍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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