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破茧而出(1/2)
砰砰砰!
一串豌豆打在发霉木屋封死的窗户上,艾蕊萨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在新剥下来的腥臭羊皮毯上翻了个身。
“瞧瞧我们新来的小夫人,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起来了,不礼拜也不梳洗打扮,搞不懂陛下怎么看上她的。”
“唉,少说两句,这是灰水来的那位主儿,生气了可是要杀人的。”
“可怜了新皇后,前几个孩子都夭折了,上个月出了大红了,结果还是个丫头,哭起来像猫似的。”
艾蕊萨被吵得睡不着觉,伸着懒腰推开房门,木屋里阴湿的味道弥漫在脏污的亚麻衬衣上。
地基下陷,布满霉斑,蜘蛛结网,跟当年住的柴房一模一样。
卡修斯是想用这种方式帮她回忆美好的过去吗?好可笑啊。
余光瞥见边搓衣服边话家常的妇人们,白白绵绵的泡沫顺着土坡灌进灌木丛里,像朝露般湿漉漉地挂在草叶上。
“小夫人,你睡醒了,我带你去做个饭前晨祷。”妇人甩了甩手上的胰子沫。
对于把一切希望寄托于神的废物来说,尊重无神论者的信仰,确实比登天还要难,艾蕊萨也懒得理会。
“我的早饭呢?”艾蕊萨根本不理会她说的话,径直走向厨房。
“不可以,夫人,这世上的食物都是神明赐予的,倘若您再这么忘恩负义,您恐怕会跟您的父母落得同样的下场。”妇人追过来放肆地说道。
“我父母的下场?我父母的下场?”艾蕊萨脸色铁青,抓住妇人揪着自己袖子的脏手质问道,“卡修斯跟你说我父母什么下场?”
“你……你怎么能直呼老爷的名讳,夫人受宠也该守规矩才是,夫人是比王后年轻貌美,可是明年也年轻吗?后年也年轻吗?”
妇人自知失言,只得胡言乱语想搪塞过去,旁边满身是泥的小孩跑过来对着艾蕊萨又踢又打。
“坏蛋,放开我妈妈,再不放手就像你妈一样得了脏病烂在妓院里,像你爸一样被吊死,你全家都是坏人,都该下地狱,下油锅!”
闻言,妇人张了张嘴正想解释,“这孩子小不懂事……”
“子不教,母之过,小的不懂事就教育大的呗。”
艾蕊萨便一手掐着脖子迫使妇人张大嘴,一手拿起水果刀去割她的舌头。
“混蛋,给我住手,你敢碰我妈妈我弄死你!我要把你绑在火炉子上,烧死你,烫死你!”
小孩怨毒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狠命拽着艾蕊萨的袖子,拉扯间妇人半张脸都被切开了。
哐啷——
染血的刀掉在地上,小孩捡起刀,挥舞着要砍艾蕊萨,却被一群仆妇拉住胳膊。
“你不能这样,她从前是老爷最宠的家奴,现在更是怀了老爷的孩子,你要是伤了她,全家都活不成了。”
“是啊,有什么事好好说,大不了告诉老爷,老爷英明神武,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别再闹了,先带杰里媳妇找个大夫包扎,不然出血多要出人命的!”
听着家仆们七嘴八舌的劝说,艾蕊萨抹了抹身上的血污,自顾自地拿起培根夹面包吃了起来,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
“别胡说八道,还不是这小崽子嫌弃他母亲身份低贱,拉着我的手砍了他妈妈,自己是个奴隶,还管不住肚子生一堆孩子也做奴隶。”
艾蕊萨眼里尽是怨毒,不知是恨这仆妇僭越,还是恨同样低贱的父母生出自己,让自己重复这种恶心的日子。
“我看谁敢给他治病,给我记住了,以后卡修斯不在,我就是这里唯一的主人,谁敢忤逆我,死!”
话落,仆妇们立刻琎了声,好一会儿,才有胆大的上前来伺候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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