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1/2)
一男一女!
一老一少!
四人从两个方向出现。
长街上挂了数千米的灯笼还在晃,却没了之前的“哗啦”响,绛红色的灯面绷得发紧,连烛火都似被无形的力量凝住,光团悬在灯芯上,连跳动都慢了半拍。
四人从两个方向来。
东边的两人衣袂泛着淡金微光,走在青石板上没留半点脚印,男的垂眸时睫毛投下的影都透着精致,女的广袖扫过灯笼穗,指尖沾的光屑落在空气中,久久没散;
灵族、巫族、羽族分散两边,挤出一条宽阔的道,看着那一男一女躬身行礼。
西边的两人每一步都踩得沉稳,老者袖口挽起,露出的手臂上隐有暗纹流动,像山石的肌理,少年跟在身后,肩背绷得笔直,宽肩几乎能挡住身后半盏灯笼的光,拳头攥得指节发白,却没半分少年人的毛躁。
炎族、岩族、雷族纷纷退下,将其他种族以及人族都挤到身后,那些人虽有愠色但却还是悄悄咽下了一口气!
而且没人觉得奇怪,短短两年时间,石人族和天人族以雷霆手段将整个东域一分为二,什么羽族,灵族,巫族,血族,鬼族尽皆臣服。
风雪圣地的黑袍人原本倚在灯笼杆上,此刻悄悄直了直腰,指尖的传讯符文捏碎在掌心;幻梦崖的女修收起了平日里的慵懒,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按在了腰间的法器上。
三大帝朝的人更甚,大尧帝朝的使者原本端着茶碗,此刻茶盏悬在半空,茶汤晃了晃,却没溅出半点——没人敢在这时候分神。
“呼……”有个穿粗布短打的修士忍不住吐了口气,却立刻捂住嘴,眼神慌乱地扫向四周。他刚才看得清楚,东边那女子目光扫过长街时,连他藏在袖中的传讯玉符都热了热,像是要被什么力量绞碎。
西边那老者路过歇脚处时,脚下的青石板竟微微陷了半分,石缝里的尘土都被震得浮起来,却没敢沾他的衣摆,等到老者抬起脚,那陷下去的青石板却又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石人族!”有个白发老修声音发颤,枯瘦的手指指向那一老一少的两人,“是石人族!”
他身旁的另个修士喉咙咕隆两下,嗫嚅了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天人!”
议论声像蚊子叫,没人敢大声。连执法殿隐在暗处的暗卫都动了——玄色衣袍从屋檐阴影里露了半角,手按在法剑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却没谁敢上前。
这不是普通的势力来人,是站在玄界百族顶端的存在,是连五大仙山都要让三分的种族,他们往稷下门口一站,连空气里的灵力都似变了向,朝着四人的方向微微涌动。
萧老将军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队伍的前方,身形看上去似乎是因为年龄太大而有些佝偻,实际却是神经微微绷紧,稍有异动便会以雷霆之势出手。
虽然只是四个人,这四个人给大虞的威胁远超场上其他人。
没人再敢说话。
人的名树的影,哪怕绝大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石人族和天人族,但是那股与生俱来的颇感,让场上所有人如同鬣狗围观猛虎的感觉。
天人男子忽然抬了眼,目光扫过学宫朱红大门,长街上的烛火竟跟着暗了暗,紧接着皱皱眉,有些不悦的和身边那绝美女子说道,“太吵了。”
绝美女子也是微微蹙眉,沉默半晌但还是轻声安慰,“算了,正事要紧!”
长街上数万人,此刻都僵着动作,目光明里暗里锁着那四人。
气氛一度紧张。
当
一声啰音刺破诡异的气氛,仿佛冻结的时间被打破一般,有些凝滞的画面再度动了起来。
一个声音高声道:
“时维中秋,序属三秋,霜天澄廓,月华满庭。稷下灯列如星,垂绛绡而映青石;桂丛香浮若雾,坠金英而沾罗裳。玄界群贤毕至,百族咸临,虽初有氛霭之凝,幸得啰音破滞,重归清和。
谨执玉樽,仰对皓魄,敬祝曰:
一祝玄穹朗耀,月魄长圆,霜露不侵仙脉,风云常护稷丘,圣人誓约永镇八荒,兵戈之念潜消九域;
二祝百族协和,同源共气,石府存仁心之重,天阙怀济物之宽,弭纷争于当下,延福泽于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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