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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答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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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挑了挑眉,“同样是高度参与案情暗中调查江卓,为什么我会在他走之前被一个光头追杀,而您在市局里正常上下班就这么安全——虽然这么说有点攀比的意味,但是林队,您甚至诓骗过他自己要投诚,我只是调查而已。”

林芸哭笑不得,很想来一句“你问我我问谁”,但是多年养成的涵养让她找了个更有思考价值的理由:“也许他是只来得及让同伙干掉一个人,同样为人父母,他觉得我家孩子不能年纪轻轻就没有妈妈……呃,同时没了爸妈吧。”

她倒还挺严谨,考虑到那边的大孩子也从小没有妈,做了话外的补充。

梁安一想,觉得合理,因此也不再追究。

现在他们人在一支队占据的楼层,林芸作为支队长的独立办公室。

昱州市最有权威的刑侦支队支队长的独立办公室并不威严,反倒透着一种被生活磨平过棱角的秩序感。窗户被擦得极亮,窗外的阳光被玻璃裁成规整的几段,安静地落在地面和盆栽上,把这方寸之地照得无比干净。

办公桌除了正在使用的收拾得一丝不苟,文件大多按类别落在托盘里,连笔筒里的圆珠笔都排得笔尖朝同一方向。桌面中央位置除了最近卷宗还摆着一张突兀的相框,全家福的四人或坐或立,待在科学馆的长凳与雪地背景墙前。

——父母分居两侧,两个孩子被呵护在中间,可那属于父亲的位置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正好被一枚压着卷宗的镇纸挡了半张脸,只剩下被穿着小袜子踩在凳子上女儿倚着的肩线和温暖的笑意隐约可见。

书架靠墙排开,上面除了被翻到起皱的专业书籍竟还有几个初中生课本,被细心地收进最旁边的一层;看起来不起眼,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在“刑侦支队长”与“单亲妈妈”两种身份之来回切换的人所拥有的办公地点。

“所以,该我发问了。”林芸敲了敲台面,“总共两个问题。第一个,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些事?”

梁安嘴角一抽,“如果说是游乐场那部分,宋乔雨应该算是完全知道,另外还有王队。至于其他人,我不确定,但的确也没告诉过他们游乐场的留言。他们都有各自的途径,尤其是莫云晚,您也知道那家伙上学的时候和江卓有过利益往来,帮他做过事,大概是因为这个,对这件事总有莫名其妙的兴趣。”

“那就主要是小莫和王队……王队我放心。”连林芸也把宋乔雨这个选项直接抛开不谈,“第二个,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虽然江卓出了国,但我怀疑这只是缓兵之计。但无论如何,既然白晨也被按住了,利用这个时间差,我们必须想办法把他的底摸清楚。”

梁安点点头,“过两天我会去月杨山监狱,找个人问清他的意向。”

“什么人?”林芸一惊。

因为她知道,月杨山监狱是几乎所有昱州市抓过去判刑蹲监狱的罪犯几年乃至几十年内的归宿。他们所忌惮、觉得随时都可能制造意外翻起风浪的白晨虽然在常青市被捕,但最近也被转到了那,据说是在原来的监狱闹出了大事。

这是很自然的联想,但是细想就会知道梁安指的当然不应该是他。

“一个老熟人……”梁安苦笑一声,“言致远人都走了才留言告诉我他的特殊情况,也是够能藏的。不过他应该也有自己的考虑,只看过新闻,就觉得这个人最好还是不交流为妙。但是说实在我真觉得这人还蛮特殊的,有用。”

林芸深深地看了一眼。她一向不知道这个过于深沉的后辈究竟在想什么,但是至少现在呈现出的事实能够映射出一个结论:他确实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需要处理哪些连带的风险。

既然这样,就不用多说些什么,让他去做就行。

——毕竟这座城市里活跃或沉寂的也不止江卓一个难缠的罪犯,不能因为这件事将其抛之脑后。

罪恶总在意想不到的角落里正在进行。

“你等一下。”

梁安在走出门前的一瞬间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忽然被林芸叫住。毕竟这位支队长连问问题都会先清晰明确的抛出要问几个,和朝令夕改这个词简直是彻底绝缘。

“你觉得江卓事先知道宋荆那件事吗?”林芸被感性驱使着说完这句话,忽然笑了,“想也知道……情报是那个人最大的本钱,能了解和利用这种事很正常吧?”

梁安迟疑了片刻:“其实我个人认为他不知道。”

还没等林芸反应些什么,他又补了一句:“但我没有证据,所以也没办法证伪。只能说江卓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人,他犯罪的开始、经过和结果都和常人不同。起码我是这么看的。”

宋荆的死是一个如同分界线一样的开始。

也许江卓真没想杀死宋荆,只是在无法说服对方时表示遗憾,确定不能和这位光义的警探真正统一阵线。而在自己和自己不听话的下属到了不得不选择的时候,他也能一边顺水推舟,一边为这个矛盾却可敬的对手发出一声叹息。

这或许显得虚伪,但在那个时间点上确实“不可避免”。比起其中矛盾复杂的意义,宋荆的死还代表着另外一个界限的突破——如果光明正大到宋荆这种地步都难逃一死,那么放过其他手段甚至会有些卑劣的调查者实在不公平。

这些年来,江卓不断在居高临下的角度干涉着他人的生命,但他自己的界限也被一次次的谋杀与犯罪塑造着。他目标明确,行动上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却在对话中表现的毫不作伪,像打心底里为自己谋杀的好人的命运感到悲悯。

“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江卓而是其他人带来了这样的犯罪网络,我们是不是不会有这样的纠结?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确实是个独一无二的罪犯。”

林芸的慨叹被关在了门后。而背对着门外的梁安确认了走廊上没有别人,嘴角一抽,流露出了一个大概和先人很是肖似:尴尬、别扭而微妙的笑容。

非要追根究底……梁安觉得能得到的不会是一个很利于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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